义云寨已经出现在眼前,岳副将思忖了片刻,觉得这在人数上绝对碾压的优势可以连战术都省略掉了,直接下令:“攻进去,格杀勿论!”
“杀!”
杀声震天响的时候,寨子门楼上负责了望的探哨这才被惊醒,探头一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激动地举刀往报警的破锣鼓上使劲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响把探哨自己的耳朵都震聋子了,把人也吓醒了,这才喊出来:“有敌人杀上来了。”
土匪的门楼都是用碗口粗的木材做成的,比想象的坚固,第一波用身体去撞寨门的士兵竟然没有成功,而岳副将只想着速战速决,所以全是轻装上阵的士兵,根本没有准备攻城门的武器。
岳副将有些急了,命令道:“给我使劲撞!”
更多的人上前用身体去冲撞那坚固的寨门,一波又一波,但那门却像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而门楼上的土匪却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隔着木头缝隙,岳副将看见寨子里面的土匪蜂拥到寨门前,迅速上了门楼开始往下射箭,瞬时就有大片的兵倒下,惨叫哀嚎响彻半空,这始料未及的战况让岳副将有些措手不及。
但毕竟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岳副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大声喊道:“用火攻。”
门楼是木制的,火油一点燃,很快就烧了起来,头顶上的箭雨终于弱了下去。
但岳副将发现大火烧了起来,在门楼还没烧完之前,里面的人出不来,自己也进不去。
一时间,战争竟然奇异地停止了。
大火和浓烟阻隔了视线,兵士们完全看不见寨子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没有想象中的哭叫哀嚎,这让他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一直轻松自信的岳副将不禁慎重起来。
他开始排兵布阵,自己带着主力军作为攻击的中军,另外两路人马作为支援的左右翼随时策应中军。
浓烟还没散尽,但火势已经弱了下去,中军准备着攻击。
岳副将透过烟雾看向寨子里面,他愣住了。
烟尘飘散间,他看见了阵法奇特的土匪们正镇定地拉弓搭箭,严阵以待。
一眼看过去,弓箭手后面是排列整齐的骑在马上的土匪。
那些人全都穿得随意,有些腰间扎起的布条甚至拖在了地上,但一点都不影响他们身上战备状态的气势。
因为始料未及的诧异,岳副将呆愣得忘记了下达攻击的命令,先下令的是土匪头子,他戴着一顶毡帽,黑色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悍的眼睛。
他举起手来向下一压,前面的弓箭手一起放箭,兵士们又倒下了一大片。
惨叫声惊醒了岳副将,他大叫一声:“进攻!”
但被箭雨射倒的人阻拦了后面的兵士,阵型一下子就乱了,岳副将顾不得那么多,一马当先最先冲进了寨子。
土匪们动了起来,弓箭手迅速往两侧闪开,骑马的土匪们迎了上来,手中刀锋闪着寒光划向了兵士们的头上。
岳副将在举刀格挡的间隙泛起模糊的念头:他们竟然有骑兵!
要知道,此次他们各地守备军组成的支援军前往西北边关,那十万兵士全都是步兵,因为各州城的守备军不擅马战,所以只能是步兵。
可这些土匪善于在马上作战的人还不少,步兵对上骑兵是绝对地劣势。
果然,双方混战在一起,兵士们就像韭菜一般,被土匪们割了一茬又一茬,不过小半个时辰,胜负已分。
岳副将大叫“撤退”,一身血汁狼狈地往来路上退,他像他冲锋时那么一马当先,撤退的时候也比其他任何人都快。
山脚下的沈长珏,吃饱了正在手下为他临时搭建的帐篷中休息,但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听见手下禀报:“殿下,岳副将回来了。”
沈长珏“呦”了一声,“还当真快,真一顿饭的时间就收拾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