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接着说道:“小民越想越想不过,罪魁祸首就是当今太子,他还好好儿的吃香的喝辣的,却将我家老母亲弄得这般凄苦,小民就鼓着勇气想要到衙门里去告太子,小民也知道太子身份高贵,不是我一个低贱小民能告倒的。”
“可小民总要为昨儿那么多像我老母亲一样受到伤害的人讨个公道,幸好遇见了这位善心的戚御史,才没遭到太子的打压报复。求陛下为小民做主呀,为昨天长街上所有被踩踏上的百姓做主呀!”
永祐帝黑沉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移到还跪着的太子身上,冷冷问道:“太子,你该如何解释?”
沈长璟没有抬头,只应了句:“欲加之罪都算不上,赤裸裸的构陷。”
他这话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但朝堂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他又抬头朗声说道:“父皇,这大殿内不乏断案能吏,督查院的曹大人与戚御史既然都涉及在内,就不适合再用督查院的人来断这个案子,那就交给京兆尹吧。”
“听闻现任京兆尹欧阳飞大人本来就是从大理寺调任的,儿臣还听说之前矿山一案地调查欧大人也参与其中,这才让当时轰动华都的矿民暴动案很快地解决下来,今日只是一桩小小的诬陷案,儿臣觉得欧大人定然很快就能甄辨出来。”
他直接将此事说成诬陷案,惹来大臣们一片愤怒地质疑。
沈长璟却在此时掸一掸袍摆,径直站了起来回到右侧首位。
不等人反对,欧云飞抢先一步站了出来,“陛下,臣愿意审问此案。”
永祐帝沉吟片刻,问姚立仁:“姚爱卿,你意下如何?”
姚立仁摸了摸八字须,慢慢说道:“那就当庭审问吧。”
“不可!”沈长璟断然否认,他向上一礼后说:“朝堂乃百官参议朝事之处,惊马扰民一事只是儿臣个人品行问题,怎可以和国家朝政大事相提并论,更不可拿到朝堂上来审辨。父皇,儿臣觉得这事既然交给京兆尹,审讯都该在京兆衙门去审理。有法不依,何以成度?”
这是太子活到十七岁第一次公然与姚相直接怼上话,而且还是在朝堂上,大殿内所有朝臣都屏息静气地看向永祐帝。
永祐帝唇角微微露了一点笑:“太子年幼,听证不过十余日,第一次开口说话也说得有理有据,让朕都无法驳斥。那就依你所言,此事就交给京兆尹,咱们就都到京兆衙门去凑凑热闹吧。”
全场刚才死一般的寂静却在永祐帝这话说完之后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皇上要到京兆衙门亲自旁听这场审问,其余百官谁还敢偷懒?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移驾京兆衙门,御驾打头,声势浩大,百姓奔走相告,呼朋唤友地往京兆衙门去看热闹。
欧云飞跟在一群朝官后面,对自己的手下吩咐了几声,便向衙门走去。
进入京兆尹大堂,欧云飞让出自己的主座给永祐帝,两侧又坐了太子和姚相等人,自己挪到几人下面坐了下来。
其他人就只能挨次坐到大堂两边,闻讯赶来的百姓更是把京兆衙门大门外围得水泄不通,胆子大的就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这是为了什么事?”
“连圣驾都惊动了。”
“就是不知道为了何事。”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堂内朝臣们也开始不耐烦了,就见一个京兆衙役和一个壮实男子扶着一个老婆婆走了进来。
欧云飞开口说道:“李婆婆年事已高,且昨日又扭伤了脚,看座!”
衙役端来一个椅子,把老婆婆扶着坐下。
沈长璟却站起来走到老婆婆面前,温和说道:“李婆婆,你的脚伤尚没好全,却又要你为我的事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李婆婆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太子殿下仁善,老婆子这脚本来是自己不小心扭伤了的,殿下还派了专人来伺候我医治,老婆子心下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