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抬头看着窗外,冷冷说道:“那就是为一己私利,用损害国家利益的条款去换来的。”
思语颔首:“成王在这场交易中得到的最大利益就是胜利,这为他谋夺太子之位添上了非常关键的筹码,功勋加身的大皇子与懦弱胆小的太子一对比,即使不是姚派的那些大臣,也会站队到成王一边。”
明亮的烛火照在沈长璟低垂的眼帘上也看不出他的情绪,过了片刻,他问李余:“皇上相信了吗?”
李余愣愣问道:“相信什么?”
思语有点想捂脸,但还是忍住了,帮着不爱说废话的沈长璟解释:“皇上相信成王这份奏折上的内容了吗?”
李余“哦”了一声,又闭眼想了半晌,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思语终于没忍住,一只手撑在桌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沈长璟耐心地提示,“皇上看完之后说了什么?”
李余摊手,也很无奈,“就是什么也没说呀,我才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呀!”
思语抬头和沈长璟对视,说了声:“还真是帝王心啊。”
“陛下就问了我一句话。”
思语和沈长璟异口同声:“什么话?”
“陛下问我,你的密信还没到吗?”
思语的手一软,下巴磕在了桌面上,疼得“嘶嘶”倒吸冷气。
沈长璟伸手过来托了她的下巴揉按,冷目对上李余,“这还叫什么都没说吗?”
李余张了张嘴,把那句这话与陛下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吗的话咽了回去。
思语那一磕,不仅下巴磕到桌面上,还连带牙齿把舌头咬伤,痛得眼泪直往外冒,还要抽空帮李余说话。
“别怪他了,我们在岢峰州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写信给他说边关的事,你这会儿赶紧写一封,他也好明天交给皇上。听皇上那话,并不全然相信成王奏折上说的。”
沈长璟颔首,又为思语揉了好一会儿下巴,揉得思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松手,唤了凌霜进来准备笔墨。
在沈长璟写信的间隙,思语问李余:“别苑里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李余赶紧说道:“我将他们从峰山大营的牢房接出来后,就安置到一处宅子里给他们养伤,幸好汪永只是将他们扔到牢里就把人给忘记了,除了最开始受了点皮外伤,其他均无大碍,现在都已大好,他们都挂念小姐和公子。”
思语略一沉吟,就说道:“明天你就把人全部送到这院子里来,初夏和晚秋仍旧跟着我,其余几个人让叶管家给安排。”
“好,明天我就把人送过来。”
因为这次的信是直接交给李余,就没必要写成密信的形式,沈长璟写得很快,写完后交给李余时就听见外面莫刚在说:“主子,福寿来了。”
沈长璟对李余说:“你从后门离开。”
李余也没多问,揣好信就行礼离开。
沈长璟这才吩咐道:“带他进来吧。”
门打开,莫刚带着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进来。
那人看着很年轻,肤白消瘦,眉清目秀,一见沈长璟微微错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才是正主,倒头就拜,“福寿见过殿下。”
沈长璟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一时有些感慨,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起来说话。”
福寿又叩下一头,这才跪直了身子。
“假太子每日都干些什么?”
福寿脱口而出:“无所事事。”
说完了似乎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道:“遛鸟斗狗,钓鱼弄花,那人骨子里其实很爱玩,但是他又不能照着自己的性子玩,毕竟他得按照殿下以往的日子过,所以奴婢时刻要提醒他收了玩耍的性子,他怕太后娘娘怕得很。”
沈长璟对此没什么兴趣,便并不多问,而是说道:“你日日都要向太后报告他的行踪吗?”
“不用日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