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轻轻叹了口气,该做的该说的都已经做完说完,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一城的人都没有受伤实属不易,搬东西引起的伤亡毕竟有限。
莫刚等人围站在他们三人周围,害怕人群挤伤了他们。
沈长璟看着如潮水涌动的人流,微一沉吟,说道:“我们跟着去看看城内情况。”
钦天监谭秋是个文人,在冷风刺骨的野外坐着休息了一夜,此时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要支离破碎了,撑着膝盖稳住身形,对沈长璟说:“公子功德无量啊。”
沈长璟淡淡说道:“你也不遑多让,专门从华都赶到解城,这份忧患之心现在朝臣中已经很少了。”
谭秋被他说得老脸都有些红了,谦虚答道:“哪有,公子过奖了。”
思语冷得直跳,搓着手问:“到底去不去城里看看?”
沈长璟和谭秋一致回答:“去。”
虽然每个人都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们慢慢走进城内,还是被眼前灾害性破坏给惊呆了。
解城不如华都繁荣,也不富裕,城中房屋居所大多是低矮泥瓦房,经过昨晚那一场地动,城中房屋倒塌的不是几栋,而是一片。
难怪昨天地动时,空中全是铺天盖日的尘土,实际上那是大片房屋倒塌时扬起的灰尘。
沿路百姓有呼天抢地哭着抢救压在废墟里的东西,有摇头叹息的,还有豁达地庆幸一家人性命无忧的。
思语见沈长璟站在大片的废墟前沉默无语,便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活着就还能再挣。”
沈长璟轻轻回了声“我知道”,最后又看了几眼,说:“我们走吧,剩下的都是朝廷的事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思语点头,跟着沈长璟转身往城外走。
唯有谭秋摇头:“看昨儿解城县令那模样,但怕是不会为这些百姓考虑的。”
沈长璟脚步微微一顿,谭秋已经忙不迭地跟上来,“我们就这样离开了?”
沈长璟冷冷反问:“你留在这儿还能做什么?”
谭秋一噎,闷着头走在一行人身后。
莫刚走在旁边,对沈长璟说道:“公子,我们的马和马车就在前面。”
思语诧异:“昨天情况那么混乱,你还记得将马车和马匹栓好?”
莫刚回答得非常的理所当然,“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主子做这些事情。”
思语顿时无言以对,只觉得沈长璟其实也算是幸福的,他母亲临死之前把什么都给他谋划好了。
银子和人才,一样不缺。
一行人上马狂奔,朝着京城的方向越来越近。
两天过后,一行人已经到了京郊。
莫刚催马过来对沈长璟说道:“公子,还有半天就能回到京城了。”
像是回答他的话,空中“嗖”的破空声由远而至,莫刚在喊出“保护公子”的同时已经拔刀在手,挥动间已经击落了那支箭矢。
马车里的思语心下一沉,他们才刚到华都,还没进京就被人追杀,这代表着他们的行踪时刻在别人地监视下。
车帘一动,沈长璟探身进来,伸出手向她:“阿语过来。”
秦思语没有片刻停顿就起身出去,被沈长璟长臂一捞,带上了马背。
十多个侍卫训练有素,将沈长璟和谭秋护在了中间。
围住他们的人只有七个人,为首之人说得轻蔑:“识时务的把这人交给我们,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秦思语看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才发现这次的追杀目标竟然是钦天监监正谭秋!
谭秋说话之前,沈长璟已开了口,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杀了他们!”
莫刚突然暴起,出手如电,思语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回到马背上的时候,那七个人全都睁大了双眼慢慢地倒在地上,而其他侍卫们还坐在马背上没动。
秦思语惊愕地盯着尸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