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不吃畜牧肉,听见哨兵说他回来,思语就已经吩咐凌霜去抓鱼,此时鱼汤应该已经炖上了。
但思语转身,斜睨着袁松月哼了一声:“有也不给你这撒谎精喝!”
因为思语被沈长璟牵着走在前面,袁松月护在后面,所以她站的位置比袁松月高,却还是只能勉强与袁松月平视,好歹在气势上没有输掉。
这段时间以来,袁松月天天看见的就是鲜血和尸体,眼前少女娇媚容颜还带着娇俏的嗔怪,一时乱了他的眼,晃了他的神。
思语却误会他这是理亏的表现,见他知错便也放过了他,“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当然有你一份了,大家都有呢。”
沈长璟笑着拉着她继续往山洞走,顺口问道:“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这话提醒了思语,立即一手拽着一个往前走。
“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沈长璟和袁松月一怔,对视了一眼,问:“又有李余的密信?”
思语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俩人飞快往前走。
进了山洞,思语对凌霜说:“你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她的慎重让沈长璟和袁松月更加紧张起来,两人都紧盯着她不说话。
思语从里间自己睡的石铺上拿出一个木匣子出来,递给沈长璟,但话却是对袁松月说的。
“给你们两个人的。”
沈长璟打开木匣子,顿住了。
袁松月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失声说道:“圣旨!”
两个人立即将圣旨仔细看完,都有些不相信似的对看一眼又把那圣旨读了一遍,沈长璟才将圣旨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思语见两人都看完了,这才开口说道,“对,五天前一个禁军找到我们这儿来了,差点被哨兵给杀了,直到那人说出来是指挥使李大人派他来送东西的,才被我救了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转交给我们的是一份圣旨。”
沈长璟赞道:“看来李余越来越长进了。”
思语点头同意,“我干脆又写了封信交给那位禁军带回去,他回去也算能交差了。”
袁松月叹道:“有陛下这道圣旨,子安就可以名正言顺调动吴将军的五营。”
沈长璟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圣旨上只让你暂时协助我御敌,却没有言明你的职位,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袁松月苦笑,他怎么知道?如此以来,他现在还是个戴罪之身,鹰峡谷一战,老侯爷和五万将士战死,而他还活着,他将面临是什么样的罪责,想想也明白。
“等退了突蛮兵,我自会回去向陛下谢罪。”
思语摇头说道:“皇上只让你协助阿璟退敌,却没对你的职位去留多说一言,这态度本就值得深思。”
袁松月摇头:“这是心存侥幸,我不怕面对责罚,可我担心真正别有用心的人得逞后,下一个受他们陷害的人会是谁?大宛国的忠臣就这样一个个被他们作为异己剔除,国家落入那些人手里,国将不国啊!”
思语赞同道:“所以陛下才会对你不置一词呀,世子难道不明白吗?这是陛下给你的机会,让你在这场仗彻底胜利之前,查明鹰峡谷之战的真相!”
沈长璟也想通了永祐帝的深意,颔首说道:“父皇实际上帮你瞒住了所有人你还活着的消息,这就是给你时间去查真相。”
袁松月犹自不相信,“是这样吗?”
思语气笑:“世子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被人陷害一次就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思语伸指点了点沈长璟后又点了点自己:“他和我都是你可以性命相托、生死相交的朋友,知道吗?”
那加重了语气的“知道吗”三个字犹如重锤敲在袁松月的心头。
他一惊,倏然觉得自父亲死去之后就冷硬的心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条缝隙。
还没等他说话,沈长璟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