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伟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就没再说话,而是继续专注地看着李余等待他说下去。
“奇怪的就在这一点,抓人的既不是我们禁军和京畿守备军,也不是华都任何一个衙门。”
禁军和京畿守备军维持着华都治安,是平常抓捕人最多的两个衙门,而凡是涉及到一些偷摸命案等,华都各衙门都有可能出手抓捕人。
但李余的话直接将华都衙门都排除在外,江建伟不禁脸色凝重起来。
果然就听李余说道,“抓他们的是峰山大营的兵。”
江建伟干脆跪了下来,“大人想让小人干什么就尽管直说,这峰山大营虽然不是一般人可以闯的地方,但我们禁军也不怕!”
李余一听就知道江建伟误会了他的意思,但江建伟话中的意思却让他心里非常感动。
他伸手扶起了江建伟,笑道:“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想让你帮我去查明一下汪将军抓我朋友家里几个下人的原因。我李余怎会明知道峰山大营是碰不得的地方,还让兄弟们去送命!”
士为知己者死,江建伟听李余说起峰山大营的时候是真的做好了拼死劫大牢的主意,如今听李余这么一说,心里更感动,连忙应道:“这都是小事,哪儿值得大人亲自到小人家里来说,随便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就是。”
李余摇头,“毕竟不是公事。”
江建伟看了一眼天色,“小人这就去打探,查清楚了就来回大人。”
李余以为他至少要等到明日,见他做事利落,这会儿就赶着去查,立即双手一抱拳,“多谢。”
江建伟赶紧还了一礼,同着李余一起出了自家院门。
李余回到自己那个大宅子,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坏事就更觉得那宅子空旷得让人心烦,一路黑着脸刚进了书房,李忠就捧着一只信鸽进来了。
“主子,有密信。”
李余狂喜得心一阵乱跳,但面上装得非常镇静,还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随意地一点桌子,“搁那儿吧,好好儿地给鸽子喂水食。”
李忠答应一声,小心取下鸽子腿上绑缚的小竹筒放在桌子上,捧着鸽子出了书房。
李余眼睛余光见李忠走了出去并细心地关上了门,李余一步蹿到桌子面前激动得双手微微发抖。
能给他密信的只有思语和沈长璟了,隔着这么远,思语定然没事写信给他,肯定是主子了。
打开长长的一卷纸条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李余就知道不是沈长璟的字迹,不禁有些失望,细看那字苍劲有力,也不是秦小姐的笔迹。
他赶紧从旁边翻出《三字经》开始翻译密信,越译到后面越惊讶,直到写好最后一个字,李余不禁揪紧了头发。
庆伯进来的脚步声搅得李余想都没想就怒吼道:“谁?”
一见庆伯吓呆了的表情,李余苦笑道:“庆伯,我这儿想事呢,不是冲你发火。”
庆伯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再多重要的事,你也好歹用点膳吧,那身体才支撑得了呀。”
李余烦躁地摆摆手,“吃不下,吩咐下去给我备马。”
庆伯一惊,“这都三更天了,少爷还要到哪儿去?”
庆伯这话提醒了李余,若这个时候进皇宫面见皇上,肯定会惊动所有人,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
事情太大,李余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这事,所以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他缓缓地跪坐了回去,对庆伯勉强笑道:“是呀,这天儿太晚了,庆伯给我端膳上来吧,吃了好歇息了。”
庆伯这才欣慰出了书房,李余还听见他在外面嘀咕:“这才对嘛,什么时候身体都是最重要的。”
房间里一安静下来,李余脑中不可遏制地又想到了密信的内容,手中捏着的茶盅竟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
是他用力过猛,茶盅碎裂开来,茶水洒漏在桌面上,顺着桌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