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安定侯爷,陛下让五万将士陪葬,为了争夺军权,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袁松月在思绪万千中就听见前面祁伟勒停马儿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去,见不远处树上一个人从茂盛枝叶探出来,大声问道:“祁队,主子怎么了?”
祁伟背着沈长璟翻身下马,“快去叫秦小姐,主子受伤了。”
树上的人“哎呀”一声,身影一晃就没了踪影。
袁松月疑惑的在心中思忖“秦小姐”会是她吗?愣神之间,他才发觉自己此刻心跳加速,脚步竟然重若千钧,再也无法向前迈出那一步。
她也来到这凶险的西北边境了吗?
为了寻找我?!
这个认知让袁松月再也无法镇定,心乱如麻地呆看着那个从山洞里飞奔而来的少女。
思语一听凌霜说沈长璟重伤昏迷,一下子慌了神,起身的时候被平坦的泥地绊了一跤,没等凌霜扶她,自己爬起来就冲出了山洞。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趴伏在祁伟背上的沈长璟,双手无力地垂吊下来,头耷拉着,毫无生气。
思语站在洞口没动,目光平静地看着祁伟背着沈长璟一步一步走近。
没人发现她藏在袖中的手颤抖得无法抓紧掌心中的药草,双腿软得不敢迈动步子。
思语将指甲刺进掌心中,借着那疼痛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祁伟将人放在山洞里临时搭建的草铺上,思语伸手拦住祁伟和凌霜,“我来吧。”
沈长璟身上皂色长袍看不出血污,但思语伸手去解他衣衫的时候,手上立即被染成鲜红色。
她惊诧地用力捏了捏衣衫,血水顺着指缝间流淌下来,沈长璟身上的衣衫,从里到外竟然全都浸泡在鲜血中。
外面深色长衣解开,里面白色中衣上殷红血水刺痛了思语的眼睛,她失声痛哭起来:“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祁伟跪了下来,垂头哽咽:“今夜突蛮主将其戈达带了几万人围攻我们,本来我们有火铳也不是毫无胜算,可他们就是一群畜生,居然把岢峰州城所有还活着的百姓集中在一起,挡在了阵前。”
思语用酒飞快地为沈长璟清洗伤口,此时无暇顾及其他,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反而是凌霜骂了句:“畜生!”
祁伟接着说道:“主子为了救那些百姓,不肯用火铳伤人,所以火铳就只能起到惊吓的作用,本来火铳惊了突蛮兵的马,我们那个时候直接往外冲,也有一线生机,可主子吩咐要保护百姓,所以分了一半的人去保护百姓,突蛮兵本来就十倍于我们……所以……我们拼杀得很辛苦……主子……主子……就……”
思语脸色沉冷地不发一言,清洗完伤口后又迅速拿出参片放进沈长璟嘴里,然后开始给伤口敷止血药。
幸好此次出行西北时担心这边是战乱的边境,她带了很多贵重药材在身边,固元补气止血等等一应俱全。
一阵忙乱后,沈长璟身上的伤就只剩下背上两条长达十多寸的刀口还狰狞地漟着血。
思语用干净的帕子压迫住伤口,“凌霜,拿针线来。”
“啊?”凌霜疑惑地看着思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思语重复:“我要针线,越细的针线越好!”
连跪在一旁自罚的祁伟也抬头看了过来,但却都被专注给沈长璟止血的思语给忽略了。
他们身后一个人说道:“按照她的吩咐给她。”
祁伟回头看了一眼冷眼相对的袁松月没有说话,无声地对凌霜点了点头。
凌霜寻来针线递给思语,她没接,而是吩咐道:“泡在酒里。”
袁松月看出凌霜的迟疑,冷声命令道:“照做!”
思语正用剪刀将那两道伤口里面脏污腐烂的肉剪下来,然后又用酒清洗,清洗完后再剔除腐肉。
她全神贯注都在沈长璟的伤口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