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心里也茫然,但面上一点也不显露出来,也压低声音沉声道:“陛下既然没提,一定是自有主张,咱们就先等一等,别擅自多事添乱。”
等我回去问问我家公子了再说。
曹正清自然不知道李余的真正想法,也觉得李余说得有理,便点头赞同。
旁边武向荣笑道:“你们二人有多少体己话说不完,等我们离开再详谈不行么,偏要在我和欧大人面前做出这等亲昵样来刺我们的眼么?”
欧云飞笑道:“曹大人耿介,定是又有什么朝事不明,请教李大人。”
李余笑骂:“对我一个粗人说请教,你们俩是专门嘲讽我的吗?”
武向荣与欧云飞和曹正清不熟悉,但见李余和两人说话都很随便,便也跟着一起笑着打过招呼。
“下朝了,还扯什么朝政事务!两位若不嫌弃,我做东,大家和李大人一起到醉红楼去一乐,如何?”
李余心里有事,先笑着婉拒。
“明儿我们四人还要一同安置那几千矿工,事情多着呢,你们三人又才升迁变动,也要熟悉熟悉新的环境,这两天又劳累,我建议今儿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四人再约个时间好好叙一叙,你们觉得呢?”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李余没有说一个字,但欧云飞和曹正清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就是自己运气好,刚好碰上那些矿工将状子递到了自己面前,两人心下都明白这机会是李余送到他们跟前的,他们唯一做出的正确选择就是接下了状子,并认真地去查证了。
此时见李余这么说,他们自然不会反对,又客气几句,互相勉力一番后,两人就上了轿先行离去。
李余和武向荣都上了马,一起离开。
武向荣一直跟着李余,最开始李余以为他家和自己同一个方向,直到了浣纱胡同,武向荣还跟在他身边,李余不禁勒住了马。
“武将军不会也住这儿吧?”
武向荣笑道:“我也想和大人比邻而居,可惜大人马上就要迁往德云路庄王旧府邸,那儿可不是我想住就能住得了的地儿。”
李余便不说话了,用明显带着疑虑的目光看着他。
武向荣却笑着说道:“大人,都到家门口了都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好歹这几天我们还要一起安置那些矿工们,也算是同僚。”
李余爽朗地“哈哈”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率先跨步进了自家院子。
武向荣紧跟其后,与李余一起进了前面厅堂。
等看茶的小厮一走,李余正要伸手请他喝茶的时候,武向荣却一撩袍角跪下去就拜。
李余那伸手的动作就僵住了。
“大人将这泼天的功劳让给了我,大人就是我武向荣再生父母,这恩情永生永世不敢忘。”
李余愣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忙起身去扶人。
“武将军,这话我李余当不起,我当时传信给你,也是要你来帮我解围的意思,是将军自己能审时度势,当机立断斩杀了齐敏,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和功劳,算起来,我倒欠了武将军一个人情。”
武向荣顺着李余扶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大人在传给我的口信中已经言明要制服齐敏,且要一击而中,这个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才会有我斩杀齐敏的举动。以兄弟我这脑子没有大人的提点,想不到这个主意。”
李余摇头:“这法子风险也大,若没成功,将军要担的可能就是性命之忧,我不能因为成功了就冒领这功劳,不成功的时候由着兄弟一人承担那后果。所以将军且不要再说是我让功劳于你,我就只是为了办好陛下交给我的这差事,而想到了将军你,如此而已。”
“世人皆知,京畿守备军里,你和齐敏水火不容,但又因忌惮你的家世,齐敏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加害于你,他只能暗中排挤你,所以整个京畿守备军里也只有你还有和齐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