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伟正在吩咐手下妥善带领矿工们离开,看见再再次去而复返的李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李余悠悠走了过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护送这些可怜人回去。”
江建伟也没多想,立即说道:“这些人身体太差,小人担心中途有人倒下没人知道,所以将他们串联起来方便照顾。”
李余颔首:“是个好办法。”
“大人!”
有手下从矿洞中跑出来,冲到两人面前,“大人,守备军还有人活着!”
“当真?”
“是,还有好几个都还活着,正在往外面搬。”
李余和江建伟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刚走到洞口,就见禁军七手八脚抬着人走出来。
一共五个都处于昏迷中,浑身淌血,却实实在在还有呼吸。
“快,先抬回去再说。”
江建伟也赞同:“有这几个人,至少能为咱们禁军开脱解释。”
李余吩咐道:“留下一队人看管这儿,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靠近此处。”
“是!”
江建伟说道:“我带着人守在这儿,绝不让人搅乱现场。”
李余颔首:“那我带人先送这些人回京。”
江建伟一礼,“大人小心。”
押着几千个老弱病残走走停停,禁军们在第二日的凌晨才到了华都郊外。
先行回去医治那五个守备军的禁军过来向李余汇报:“那几个人暂时关在我们禁军牢房,有专门的医官诊治,据说已无大碍。”
李余心道既然要留活口,肯定不会有大碍,但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几个好生看管那几个人,防着他们自杀,也防着别人来杀他们。传我的令,今日开始,牢房看守增派人手,一定要确保那五人的安全。”
“是!”
李余忙着安置那些矿工,照顾他们的吃住,忙着请医用药,根本无暇顾及矿工们都在干些什么。
矿工们的动作比他想象的快,吃了东西就聚在一起商议,没多久就各自扶持着出了门。
李余假装不知道有人混进矿工们进行鼓动的行动,只焦头烂额地给矿工们请大夫看病,买药熬汤,忙得脚不点地。
得了他吩咐时刻注意告状那些人动向的手下,在午时来向他禀告。
那些人已经同时在督察院、大理寺和京兆衙门击鼓鸣冤,而且好巧不巧那些状纸就递到了曹正清和欧云飞两人手中,唯独京兆衙门的人没有接状子,反而将告状的人乱棍打了一顿,扔到了街上。
被京兆衙役们打伤的矿工被同伴们抬了回去,引起一片哗然。
这些人本就因被骗被虐待而致绝望,突然被解救出来后看到了希望,却又遭遇了这当头一击,那些长期压抑的怨气和愤怒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
一个人的怒火就像那点引火的种子,一经点燃,烧起来的就是一大片。
八千多个矿工被李余安排在华都郊外,就是担心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引起民变。
李余安排得周到,不仅让他们吃饱穿暖,还专门派了好些医官为矿工们治病熬药,但这些安抚都因为京兆尹拒接状子这一举动彻底成了无用功。
八千多矿工,凡是能下地走动的人全都聚集了起来,犹如一道洪流慢慢汇集到城门。
城门守卫被这浩浩荡荡的人流吓呆了,还没阻拦就被挤到了一边。
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聚集在京兆衙门前,衙役们一看这架势赶紧关门,护住京兆尹躲了起来。
派出去搬救兵的衙役找到了最近巡逻的京畿守备军,守备军小旗一听说流民闹事,留下巡逻的守备军先行去往京兆衙门查看情况,自己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回守备军营地向齐敏将军汇报,将军一听立即亲自带兵来镇压。
小旗留下来的那些守备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