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沉思着说道:“不过老侯爷过去后在逐渐收回兵权,他们这趟去也不是毫无收获。”
沈长璟颔首:“既然你都提醒过袁世子了,突蛮部即使现在突袭,侯爷应该也有所防范,天岭七州就不会失守。”
“这些都是大事,给袁世子的回信你来写吧。”
沈长璟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一点都不愿思语和袁松月之间有书信来往。
他明明不耐烦写复杂的密码信,但为了袁松月得不到思语的手书,他宁愿自己辛苦些,亲自执笔回信。
他的回信就非常符合思语言简意赅的要求,只有四个字:注意突袭。
思语看了之后,给他竖了个大大的拇指。
入夜,李余如期而来,坐下来就叫道:“上酒肉,饿死我了。”
酒和肉端上来后,李余邀请沈长璟:“主子陪我用点。”
沈长璟自从见了钱掌柜后,别苑就再也没为钱发愁过了,但沈长璟却是个极为自律的人,每日闻鸡起舞,在祁伟的指点下习武,早膳后就去松涛苑听季帆讲学,下午散学后与思语说会儿话商量一天的事情,晚膳后再陪思语散完步就进书房继续学习。
既不宵夜,也不饮酒。
亥时末准时就寝。
沈长璟摇头拒绝了李余的要求,却又拿起一支筷子敲了敲他夹菜的手,提醒道:“以后别叫我主子,你现在是禁军指挥使,能让你称呼主子的人就那么几个,一猜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思语在旁赞同,小七对他们说的话一点都不关心,见几人只顾着说话,都忘记了招呼他吃东西,他只觉嘴里哈喇子顺着唇角汩汩往外流,顾不得那么多了,猴急地伸手抓了个鸡爪顾自啃起来。
思语顺手夺过沈长璟手里那根筷子敲在小七的手背上,敲得小七“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思语冷眼看过去:“洗手了吗?”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小七秒怂,答句“马上”就颠儿颠儿地去洗手了。
李余喝了口酒嘀咕一句:“麻烦。”
思语目光斜睨过去,手上筷子转动。
李余连忙搁杯摊开双手,“我坐下来之前洗过手了。”
见思语若无其事地继续转着手中筷子,李余求助的目光看向沈长璟:“公子,我这一大把年龄了,挨一个小姑娘的打多难为情啊。”
沈长璟置若罔闻,微笑着看思语,用目光鼓励她想干嘛就干嘛。
思语“呵”地笑了起来,扔了手中长筷,问:“你那禁军到底换过血没有?”
李余见思语放过他了,惬意地左手执杯、右手拿筷,一个人嗨吃起来,洗手返回的小七一见李余那架势就慌了,忙不迭先抢了盘烧鸡扒拉到自己面前,埋头苦吃起来。
李余察觉到对面两道不善的眼光,抬头看见沈长璟正不悦地看着他,立即明白这主子为啥不高兴了,忙咽下口中大块儿的肉,说:“现在三万禁军还做不到绝对听我指挥,但也收得七七八八了。”
“你用了什么方法收买他们?”
李余头也不抬地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沈长璟呵斥:“好好回答。”
李余连忙放了筷子,说道:“皇上都发话让我放手去干,那我还怕什么!禁军升调大权掌握在我手里就好说了,之前一回去我就按照皇上的旨意升了江建伟为同知,又把他手下那些帮我们跑腿查案的人都往上提了提,然后又踢了几个对韩氏兄弟唯命是从的人,这一下表忠心的人就多起来。”
“你换掉了多少人?”
“不到一成。陛下都允许我大开杀戒,我很仁慈了,根本就没有举起屠刀,只换掉了那些对韩氏兄弟死忠的人。”
思语沉思道:“其实永祐帝也想让禁军真正听令于他,所以这件事他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余用筷子和小七争夺一块胭脂鹅,嘴上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