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政,而身居太子之位的沈长璟却从来没在朝堂上露过面。
所以关于太子智力低下的传言就在大宛国甚嚣尘上,但永祐帝爱重已故先皇后而不愿废立太子的说法也就广为流传。
袁松月只在某年宫中的过年宴席上遥见太子一面,他对太子的印象实在模糊,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记住了沈长璟过于俊丽的容颜。
所以,今夜看见沈长璟的第一眼,他就起了疑。
随着思语和李余的讲述,在袁松月面前摊开了又一个阴谋诡计。
在这场十六年就设计好的阴谋里,连皇太子都成了一枚被算计的棋子,如今棋子已废,结局竟是这般让人意难平到心疼。
当思语问“你今夜前来,可是天岭七州有消息了”的时候,他反而觉得皇家对自己亲爹的那点算计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过了。
袁松月见多了前朝后宫的阴诡手段,所以他迅速地接受了沈长璟如今平民的身份,再一礼后,便偏头对思语说:
“如秦小姐三个月前说的那样,今日宫中传我爹见驾,说的就是天岭七州的消息。”
思语奇道:“我三个月前就让你提醒老侯爷装病,怎么今儿老侯爷反倒应召去见了皇上?他不是应该病重得无法起身吗?”
袁松月黯然:“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是又不是的意思。”
思语一想就明白了:“老侯爷放心不下天岭七州,不管是不是圈套,都打算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袁松月眸色中的欣赏一闪而过,可能是因为沈长璟在场,也可能是今夜谈的事过于沉重,他一改过去的落拓不羁,恭声应道:“是。”
思语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袁松月的改变,兀自走到摇椅前坐下,随着摇椅的摆动,闭着眼睛思考。
沈长璟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就像一名勤劳好学的学生一样,在学会观察之后,就在观摩中开始兢兢业业地做着笔记。
事涉老侯爷,袁松月失了平时的冷静和敏锐,略微有些急躁。
“秦小姐,此局可有解?”
秦思语睁了眼,仿佛是自言自语。
“既然消息是假的,突蛮部就不会进攻西北边境,老侯爷要提防的就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