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姚立仁这般果断地了结了韩氏兄弟俩,那是要给哀家一个警告呢,哀家不也是对他放心不下才让人看着他,好随时帮衬他吗?哀家这番苦心他不仅不理解,还敢拿韩氏兄弟开刀给哀家一个下马威。”
竹嬷嬷和福双皆都不敢有任何眼神的交流了,两人太知道他们这位主子的无情残忍了,若不是她还要借着自己亲哥哥姚相的手把持前朝,就姚相今日所做下的事情,她会让姚相死得干净利落,哪还有这么多的怨愤。
太后姚卉依怔怔地看着狼藉在地的燕窝粥出了会儿神,半晌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润了润略干的嗓子。
“明儿早朝的时候,让吏部的叶怀东趁机上奏指出禁军空缺职位太多,不利于新任指挥使辖制禁军,让其他人顺便推荐几个人上去。”
所谓顺便推荐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些朝堂的事平时都是福双负责传达指令,福双便弯了弯腰,恭敬应了声“是”。
“竹英,你去给立仁传几句话,敲打敲打他。”
竹嬷嬷蹲身应了下来,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 * *
虽然今日在勤政殿内的任命都是陛下口头之言,但内宫里的秉笔太监却早已经拟好了正式文书,并由掌印太监盖了章,等李余到的时候就直接捧给了他。
宫里太监都是趋炎附势之人,少不了一番恭贺祝福。
李余一一道了谢,福来心至的还每个人塞了银子,只是他今日进宫来本是向陛下汇报案情的,兜里揣着的那点子银子塞出去实在是寒酸得紧,但他于此道上一向不甚了了,只以为散点银子不过是应和一下同贺的景,根本没觉得有何不妥,而每个接过他银子的人又怎敢当面吐槽这个横空出现的陛下新宠。
晚间时分,秦思语还没听完李余的话就笑得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的呼痛。
一脸莫名其妙的李余最终被激怒了,拍着桌子呵斥:“我升了指挥使,你也不该为了嫉妒而这般嘲笑我吧!”
话没落,“咕咚”一声,小七直接掉到了桌子底下,躺在地上还笑得直打滚。
李余气得一拍桌子怒道:“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霍然起身,在思语和小七毫无节制的大笑中在焦躁得转来转去,最后又转回座椅前坐了回来,叹息:“——我还得再忍!”
小七刚刚低下去的笑声又爆发了出来。
思语拭着泪、忍着笑,问:“内官到禁军宣旨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吗?”
李余被问住了:“谁是该在的人?”
思语换了个说法:“姚相叫的是兵部的人来拿韩氏两兄弟的吧?”
李余颔首:“我回衙门的时候兵部的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但禁军们全都还围在衙门里没散开。”
“所以内官来宣旨的时候,那些禁军都在?”
“禁军里凡是有点职位的都在。”
“欧云飞等人也在?”
“对,他们等着我传达陛下的旨意,都还等在衙门里。”
思语笑道:“这不就得了,该在的人都在呢。”
李余嗫嚅道:“秦小姐,你说话别和我打哑谜,好不好?你知道我笨,我还是没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呀。”
小七早就不打滚了,从地上爬起来鄙夷地瞅了李余一眼,不屑说道:
“李大人,就你这智商还能高居庙堂之上也算是奇迹了。小姐的意思很明显啊,禁军们都在,他们都亲眼看见了皇上升了你和江建伟的职位。你就算了,韩元清被摘了腰牌后,禁军里本来就只剩你一个大官了,加上破了行刺案的功劳,升任为指挥使,在那些禁军里也不算太意外,但是江建伟就不同了。”
说到这儿,小七停了嘴,瞄了眼思语,见思语含笑不语,便又接着说下去。
“禁军所有人都知道江建伟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在韩元清治下,在吏目的位置一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