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福多长什么样?包括那天他刺杀皇上,你一刀斩断了他的手腕时也没有注意去看他?”
李余摇头:“宫中太监都长一个样,我哪儿记得住他的模样。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怪你们认不出画中人。画中人是天音阁的一个乐姬,只是现在还没有正式挂牌卖艺,住在天音阁的教习坊里,这也是你们为什么在永安街的天音阁没有查到这个人的原因。”
“这个叫芳蕊的女子已经被人赎身带走了,前来赎她的人自称是姜大山派来的,而且那个人一见芳蕊基本就确定她就是福多入宫前走失了十年的妹妹,说是两个人长得很像,所以我才问你记不记得福多的模样,如果你认得福多,那么看见这画中女子的时候就应该猜到她的身份。”
李余“啊”了一声,懊恼道:“原来是这样!我这个常常行走于宫中的人都没见过福多,欧云飞几人更不可能见过他,所以我们都没认出画中女子是福多的妹妹,还一个劲往对食上查找。”
随后他又神色一凝,瞪着思语说道:“不对呀,我们在福多的外宅里并没有找到这个画中女子呀,难道他将她安置在其他地方了?这福多刚找到了她妹妹,他为什么还在这个时候去做这杀头的买卖?”
思语双眉一蹙,“看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查案!”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说道:“李大人,你给介绍一家比较靠谱的客栈呗,为了来通知你这个重要的信息,我都没法回牛村了。”
李余诧异问道:“家里空着的厢房很多,你为什么要去住客栈?”
思语扭捏了一下,嘀咕:“我这不是顺应这个社会的潮流,要注意保护我未出阁女子的声誉吗?”
李余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顺应社会潮流,但话中意思却是清楚明了,便说道:“秦小姐,你又不和我住一个寝房,不存在损坏你声誉吧?”
李余憨直,又从来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所以口气也不太肯定。
但思语却是个顺坡下驴的性格,在李余家住一晚,肯定比客栈安全又干净,立即点头正色道:“李大人说得很是,是小女子多虑了。”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但憨直的李余就是听不出来,叫了管家进来吩咐过后,家中唯一的女性下人便带着思语往厢房去。
思语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回头对李余说道:“我个人觉得你很有必要拿着芳蕊的画像去见一见福多,或许他看见画像后会给你点反应。”
福多自从被韩元明带着几个禁军扳折了左手指骨,割断了舌头后就犹如一个活死人,问什么都没有丁点反应。
这事,李余已经向思语说过了多次,所以才有了思语这样的提醒。
李余疑惑道:“福多自己派人去赎了他妹妹的身,拿这个去问他,管用吗?”
思语若有所思道:“你不是告诉我那副画像最近常常被人拿出来看吗?”
“欧云飞和江建伟是这么推测的。”
思语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人都救出来了,还看画像做什么?”
“啊?可能是人并不在跟前吧。”
“为什么不在跟前?他们俩是正常的兄妹关系,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知道?”
“或许……”
李余或许不下去了,脑袋却突然开了窍,欣喜道:“秦小姐不会是想告诉我,赎回芳蕊的人并不是福多,所以福多并没有见到芳蕊?”
思语颔首,蹙眉道:“李大人沿着这个思维去查,或许还能查出福多刺杀皇上的原因。”
李余双眼放光,大声说道:“或许还能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谁去给芳蕊赎的身,谁就有可能是幕后指使之人。”
思语笑了笑,抬脚就迈出了门,“我就随口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