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钱明就觉不妥,世子爷聪明睿智,从来就不喜欢自作主张有过多想法的手下,他只要他们的忠诚和忠心,其他的都不需要。
钱明正自忐忑,就听袁松月轻笑道:“不用,就按照她说的做。”
钱明微微弯腰应“是”,顿了一下又问:“有个小姐想要预定一瓶明天的精油。”
“可以啊,收了银子,明天就给她留一瓶。”
钱明再次弯下腰行礼后准备离开,又被袁松月叫住, “明天你依然摆出三瓶精油,就将其中一瓶表明已预卖就行了。”
钱明眼光一亮,心里佩服世子高明,突然又想起那少女一开始就是因为银子没带够才没有买到今日的精油,就问:
“那小姐的银子不够,要不要给她预定。”
“无妨,预定给她,但是告诉她,若明日午时没来付余款拿走精油,预留取消。”
“那定金退给她吗?”
袁松月略一思索,说:“不退。”
这是要告诉别人量力而行,不能因为喜欢这精油就购买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
钱明行礼后出了后院,先向那小姐说明预留期限和定金不退还的规定,那小姐随意地摆摆手,交了十两银子的定金离开。
结果第二天,熏庐巳时开门的时候,南溪路上已经停满了富妇贵女的马车,听见开门声,那些丫鬟仆妇一窝蜂冲了进来直奔琉璃展柜,点着锁在里面的玫瑰精油嚷嚷:“掌柜的,我买这个!”
“我也要买!”
“你看见没有,那一瓶已经售卖,今儿就只有两瓶了吗?”
“我先来的,是我第一个说要买的。”
“我!明明是我最先说要买的!”
钱明没料到玫瑰精油一夜之间就风靡了整个华都,惹来这么多富人地争抢。
他人刚在琉璃展柜前站定,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一大把的银票,每个人都冲他叫嚷:“我银票都给你了,东西总该给我了。”
钱明的解释全都淹没在一片叽叽喳喳地吵嚷中,他只得运了内功,气沉丹田再次说:
“各位小姐妈妈们,这玫瑰精油珍贵,得来不易,每天只有限量三瓶,昨天有位小姐已经预定了一瓶,今儿就只有两瓶了,你们排好队,今天买不到,可以预定明天的,你们这样乱糟糟地嚷成一片,谁也买不了。”
钱明说完举起手里的银票,说:“你们别以为吵成一片,我就不知道谁先谁后了。”
说着,他从中抽出几张银票,将剩余的银票放到一边,然后开了琉璃展柜的锁,拿出两瓶精油分别递给中间的两个丫鬟,说:“你们两个是最先来我面前递银票买精油的。”
两个丫鬟确实是最先冲进来要买精油的人,银票给了钱明,却被后来的那些力气大的丫鬟婆子们给挤了出去,再也无法靠近钱明,正担心银票给了却抢不到精油回去就要挨打挨罚。
三十五两银子她们不吃不喝几年也还不起呀,正急得要哭,却见钱伟将个精美的小瓷瓶递到了手里,不禁感恩戴德地给钱明行礼,摸着眼泪说谢谢。
给了银子拿到货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经过一番哄抢,两个丫鬟如此感激流涕也没人觉得不正常,只是没人料到这熏庐的掌柜如此眼聪目明。
隐在二楼的袁松月不禁微微一笑,低低说了句:“还有什么是预料不到的呢?”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丫头捧着精油离开了,再争再抢也夺不回来了,剩下的丫鬟婆子们只好把重心放在预定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关于谁先谁后的争吵。
袁松月正要离开,就听楼下一个傲慢的声音问道:“今天这剩下的一瓶,本郡主出一百两银子要了。”
一静之后,嗡嗡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钱明略一思索就说道:“熙和郡主,小店做生意讲究一个言而有信,既然已经收了昨天那位小姐的定银答应为她留到午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