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哥哥,你当我是为了优惠的那点银子吗?我是……”
袁松月打断她的话:“郡主是为何?”
熙和郡主娇美的脸庞憋成了红色,她不可能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白地说出“我是为了你这个人”,她再怎么跋扈也还是要顾及她女儿家的名声。
而袁松月这个问题提得也太好了,时间和气氛都掐得刚刚好。
同来的女伴见熙和郡主气红了眼睛,赶紧打圆场道:“郡主,你见多识广,帮我们挑一挑这些香薰吧。”
人家都把台阶递到脚边了,熙和郡主非常识时务地顺坡踩了下来,转了话题道:“松月哥哥,我们就买你刚刚熏的这种香。我们每人要两盒,统共算我的账。”
袁松月淡淡说道:“这是非卖的新品,要明天才能售卖。”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把刚活泛了一点的气氛又降了下去,那几个女伴中连第一次进熏庐的人也以为世子这是故意在和郡主过不去了,其余几个却见怪不怪的一致沉默下来。
“你……”
熙和郡主眼泪都下来了,又顾及自己的伙伴就在身边,其中那个柔佳县主和姚相府的嫡孙女姚清涟平时都是和她貌合心离的主,熙和郡主可不想她们两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去。
熙和郡主硬生生逼回了自己眼眶里的眼泪,笑着说道:“明天卖和今儿卖有什么区别?松月哥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卖给我们每人一盒吧。”
这是在无声的让步,熙和郡主希望以此来即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顾全了袁松月不卖的说法。
但袁松月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为难到底,仍然平和而坚定地说道:“不可以。”
他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熙和郡主再也没撑住,眼泪滚滚而下,姚清涟连忙拿了绢帕为她擦拭泪水,温声劝慰道:
“既然世子有不卖之理,我们也不好强求,不过是一盒熏香而已,这些东西本该是愉悦我们心情的,现在反倒弄得你生气哭泣就不值得了,再好的东西就都不好了,别哭了……”
袁松月听见这番话不禁拿眼看了一下那个姚相府上闻名遐迩的嫡长孙女,果然是按照皇后的要求来培养的女子,这般的见解不是一般女子所能企及的。
谁料熙和郡主在极怒之下已经分辨不出好话歹意了,突然抬手打掉姚清涟为她拭泪的手,哭骂道: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儿跟着过来,不过是为了看我怎么出丑!你们明知道安定侯世子并不待见我,却专在我面前说些糊弄我的话,让我相信只要真情所致金石为开,一个二个不过是想看我怎么日日被情所困而已。”
袁松月讶然:原来这郡主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那她还一味地痴缠自己干什么?
难道真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吗?
袁松月扶额,两指悄悄摁住了微微抽搐的眉心。
那边姚清涟面色一沉之后很快又恢复正常了,柔声说道:
“郡主对清涟有什么怨怼,那定是清涟的不是了,等没有人的时候郡主再慢慢与我细说,现在别人都看着呢,郡主不妨把对清涟的怒气收一收……”
没说完的话里,未尽之意太过明显。即暗指郡主平时为人跋扈,又提醒眼前情景并非她姚清涟所致。
袁松月不禁又看了看姚清涟,能在被激怒的情况下迅速收敛好情绪,并能分析眼前利弊,这样的人不容他小觑。
熙和郡主从小就喜欢袁松月,对安定侯世子过度的关注让她能迅速感知世子微妙的表情变化和眸中神色。
此时,一看袁松月看姚清涟的眼色泛起了异样之色,就知道姚清涟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即恼羞成怒地一掌推向姚清涟,这一推一点没有留力,姚清涟不防备,被推得踉跄好几步,旁边女伴伸手一扶之下才稳住了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