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翠脚步一顿,被她牵住的春生不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又不敢抱怨,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舅舅,就听见自己娘亲高兴说道:“对呀,哥!”
赵师傅也反应过来了,迟疑问道:“缓和了邻里关系又能怎样?”
赵卫光叹道:“爹,能怎样?至少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过得舒心一些,天天见面就指桑骂槐,太影响心情了。”
赵小翠嘀咕:“可馍馍就这么大,这么多家花圃也分不完呀,还是会有人嫉恨我们,可能因为我们接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比过去更厉害些。”
赵卫光笑着说道:“但至少我们有同盟了呀。”
其他两人一愣,均都笑了起来。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就开始安排人手和时间采摘明天的玫瑰花,晚饭后赵卫光就往附近花圃去了,赵师傅和赵小翠在家忐忑不安地担着心,赵小翠的丈夫张会均回来后,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入夜的时候,赵卫光才回了家,进门就闻到酒气冲天,步履不稳,明显是喝多了。
他见一家人都在等他,豪爽地挥挥手:“都说好了,就离咱家最近的魏家和王家那花圃还行,明儿就看秦小姐自己的主意了。”
赵卫光说完,倒头就睡,不到片刻就鼾声如雷。
赵师傅叹口气,对女儿女婿说:“赶紧歇了吧,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起来摘花了。”
赵小翠这才意识到,今儿还要交上百斤的玫瑰花给那位秦小姐呢,不敢再浪费时间,拉着丈夫进房歇下了。
寅时初,赵师傅就来门前叫醒赵小翠,小翠赶紧推醒丈夫,两人悄悄起了床,上灶去做饭。
一天的体力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
赵卫光昨晚宿醉,但还是按时起了床,去花圃采摘花的时候才说了昨晚的事儿。
“昨儿我走了四家,一听说我有大桩生意介绍给他们,两家人不信,开口就骂人,与我们住得近的魏家和王家没有赶人,但也不是好相信,反倒是王家那不当家的小儿子客客气气地留了我喝酒,细细地打听。”
赵小翠一听这话就搭了话:“哥,我可是听说了那王家小儿子刚从家里分了出来,他家父母偏心,什么都尽着老大,这王老幺和前头余村一个姑娘看对了眼,回来让他娘去说亲,他爹娘说王老大媳妇儿刚生了娃,家里钱正紧,让王老幺过几年再说媳妇。”
赵老爹就啐了一口,“王家那老两口也忒偏心了些,王老幺比老大只小两岁,老大不仅娶了亲,连娃儿都生了,还压这老幺不给说媳妇,手心手背不都是肉么,为什么这理儿到王家就行不通了。”
这话赵小翠深有体会,她家老爹就一碗水端得很平,有时候更偏心她这个姑娘,就她家这情况,同村很多人家都是卖了女儿给儿子娶亲,哪儿像她家老爹,她哥哥赵卫光还没娶亲,知道她和邻村张会均都有意思,就先让她嫁了,嫁妆也没亏了她,成亲后还允许她和丈夫一起回来靠着家里花圃过日子。
她娘走得走,老爹这么做,哥哥赵卫光对也都没有任何的怨言,要是王家那老俩口,不得就要把她这个当女儿的卖了给老大攒钱成亲!
赵小翠想到这儿就更觉得娘家人亲,不禁也跟着自己爹啐了一口:
“那老两口那么心疼他家老大,但我看那王老大行事做人可没多少孝心可说。”
赵卫光一边手脚麻利地用花剪摘玫瑰,一边接了话:
“可不是就这样,那王老幺一直都比老大孝顺得多,但这次特了心想说媳妇,所以就跟家里分了出来,前几天分家的时候,爹不是还和村里几个老辈子一起去主持见证了么。”
赵老爹小心翼翼地将采摘下来的玫瑰放进一边大大的簸箕里面摊开,生怕伤了花儿,又把几个重叠堆放的玫瑰花给摊平,听见儿子这话,点头说:
“那王老幺是个有良心的,不像他家老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