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转就没有了。
思语几步走过去,扒开枯草,果然下面躺着一个已经昏迷的男人。
思语一摸,发烧了。
“小七,你是不是藏得有被褥?快拿出来。”
小七跟在她身后看见了那男人,也害怕,听见思语这话就知道她要干嘛,立即反对:“你用可以,给他不行。”
小七在遇见思语之前一直是个乞丐,即使只有七岁,残酷的流浪生活也让他知道活着得靠自己,包括饥饱冷暖都只有自己解决,他只知道讨要到的东西要牢牢地攥在手中,那才是活下去的依靠。
思语对他的好是小七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看见的真心,他当全身心的回报,但其他人对从小就开始流浪的小七来说,绝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善心,也没有物质共享的想法。
思语是他认定的主人,主人是可以享用他的一切。
其他人不能。
思语叹了口气,说:“你说过我能用的,把被子拿过来吧,我有用。”
思语没法和小七解释生命的可贵和脆弱,只能强硬地命令他。
在这个朝代,她自己还如蝼蚁般的活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小七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神台,钻进佛像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抱着被褥,那灰不溜秋的被子看不出颜色,潮得润手,但好过不遮风的干草。
当看见思语把被子摊开在干草上,把那人裹了起来捂着,黑狗终于不叫了,无声地趴在男人身边,戒备地守着。
思语吩咐小七:“把你藏起来的东西都拿出来。”
见小七犹豫,思语就问:“有没有装水的东西?”
小七肉疼地又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拿出一个变形的铜盆,思语忽视他的表情,说:“去接雨水,再找块布巾来。”
他们逃得匆忙,什么都没带出来,思语没办法给男人用药,只能用物理降温的方法,若能醒过来,就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身后一阵冷风吹来,思语打了个寒颤,回头才看清楚庙门只有半边,还歪挂在门口,小七刚才那一推竟然没推倒,也算是奇迹。
思语开始给男子全身大动脉擦拭冷水的时候,小七用破庙里的烂木头升起了火,这让三人一狗都退了寒冷,但没过多久,大汗淋漓的男子开始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