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离那个出现尖叫的位置很近, 她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查看情况,紧随其后挤进人群中心的是一串少年侦探团的小萝卜头。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少女,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刚、刚才忽然有一个侍应生把盘子丢到我这边来,我生气地过来看的时候, 他就掏出一把匕首捅在了白鸟先生身上!”
场中提前备着的医护人员围上前来给地上紧闭着眼的青年检查伤势, 安室透低头一看, 从青年腹部淌出的血液被大厅地面上的手工地毯吸走, 只留下一滩深色的痕迹, 他仗着个子小, 以博士的腿为遮挡悄悄拍摄了几张照片。
“人往哪边跑了?”作为主办方的铃木园子面色不好看, 紧紧皱着眉追问道, “对方长什么样?”
事发时,这个角落只有少女和受害者在场。
少女颤巍巍地指向了走廊, 抿着干涩的唇瓣:“黑色短发,长得没什么特色……啊,他的嘴角有一颗痣!”
这个描述——对之前那个没认出自己的员工还有印象的铃木园子和本来就在思考那个人是谁的安室透齐齐顿了一下。
该不会这么巧吧?
露台边上没靠近但通过窃听器听到对话的两人同时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黑泽阵听不出情绪地哼笑了一声:“被鸽子暗算了一招啊,贝尔摩德。”
虽然的确目标是那位白鸟明大少爷, 但远远没到行动时机无辜被冤枉的女明星脸色一黑, 反唇相讥:“与其替我担心这些, 你还不如想想是谁把任务信息透露出去了, 抓老鼠可是你的职责吧, 琴酒。”
那位说话的少女是白鸽集团某位股东的女儿,换句话说,和那个受伤的大少爷是同一个阵营的。
这种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在亲眼看见身边相熟的人被突然捅了一刀后, 不大脑空白都很不错了, 她却能看上去惊慌失措地说出条理十分清晰的话, 连‘犯人’的面部特征都描述了出来。
也许她只是碰巧第一眼就看到了嘴角的痣, 也许她其实吓得很腿软,可这种巧合一多,看上去就变得疑点重重了。
贝尔摩德也是想到了这里,才会这么对黑泽阵还嘴。
如果白鸽的人就是故意把这个罪名推到他们身上,让他们被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那么他们的任务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问题就在这里:知道她目前假借的这个身份是组织提前安插在这里的成员的,只可能是组织内部的人。
铃木财团的员工招收很严格,这里又是财团名下最知名的一家酒店,安插人手进来不算简单,贝尔摩德原本想随便扮成谁的,还是从黑泽阵那里拿到了这个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资料,才易容成了这副模样。
如今一个不算多难的任务忽然变复杂不说,还牵扯出背后的组织叛徒,哈,他们今晚的运气还真差。
那边在得到犯人逃走方向后,就有人追了出去,医护人员也用担架准备把那位昏迷的大少爷临时转移到对方的休息室中,方便他们进行急救包扎。
安室透本来想和那位目击者多问几句的,贝尔摩德他们发现的疑点他自然也发现了,但没等他上前,阿笠博士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在博士那两片圆圆的镜片上看见自己倒影的安室透猛然一惊。
对了,他现在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和‘私家侦探安室透’,是一个站直了将将跟桌子齐平的小学生,他要是上去问什么问题的话,只会被当成来捣乱的。
他冷静地冲博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一下,孩子们就麻烦你了,博士。”
说完,他趁博士手一松,钻进人群中就溜了。
留下没反应过来的侦探团几人阿笠博士站在现场不远处对视。
博士迟疑地重复:“‘孩子们’?”
零君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