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着软甲一身血污昏迷不醒的云泽被两个侍卫架入泰和殿。薛芳儿见状霎时跌坐在地,心如死灰。
皇帝正值壮年,宠妃与皇子密谋篡位,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也算名扬天下的丑闻了。事已至此云御岚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摆了摆手招福禄上前。
“拟旨。”
案前,云御岚笔尖飞转,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命运便被一张薄纸所决定。一盏茶后,落款停笔,福禄拿起一旁的玉玺重重的敲下。圣旨缓缓展开,内管独有的尖利刺耳声响彻整个泰和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罪妃薛氏,心狠手辣,有违妇德,弑君谋逆,罔顾天恩。薛氏一族养女不教,有渎职不查共犯之嫌。特免去薛氏族人为官之职,一律发配西疆。罪妃薛氏朕念其随驾多年,于朕有劳苦之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削去妃位,禁于冷仪殿,终身不问生死,不可赦免。钦此。”
薛芳儿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云御岚,恐惧让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潮涌溢出眼眶。听着福禄宣读的那些字眼,她眼神里渐渐翻涌起无法遮盖的恨意。
福禄的声音刚落,众人还未在圣旨的内容中回过神,一串凄厉的大笑声回荡在大殿中。薛芳儿突然像一具被换了灵魂的傀儡,五官扭曲可怖踉跄的扶着地面站起身。
她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盯着上座的云御岚。
“好一个念其随驾多年!”
“好一个于朕有劳苦之功!”
“好一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每说一句她便向前迈一步,三句声嘶力竭的质问声落她与昌云帝之间就只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案。
“你将我薛氏族人尽数发配西疆那种地方,与处死他们有何之分!你将我终身囚禁于冷仪殿,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她松开攥着锦色桌布的双手,双目充血边指向昌云帝的鼻子边后退。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要背叛你吗?”
薛芳儿长吸一口气,嘲讽一笑竟然抬手开始梳理凌乱的发髻。
“一年前我早产,你明明知道是何人害得我痛失皇儿,可你非但不追查还妄图让我息事宁人。当时我真的很是不解,皇上到底为何要如此遮掩。直到今年立春,我无意撞见皇上寅时入了颜妃的寝殿....你们猜我还看到了什么?”
“大胆!薛芳儿你给朕闭嘴!”
“哈哈哈.....哈哈.....云御岚,你也有怕的时候!”
她眼波流转,脸颊嘴角竟浮上丝丝媚态。丝毫不惧昌云帝的怒喝,细细整理着自己的长裙霞披。此时的薛芳儿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癫,在场的众人却被她的话吓得瑟瑟发抖。
“福禄!来人!快来人!将这疯妇给朕拖下去!”
昌云帝脸色难看,若不是还顾着几分颜面恨不能亲自下去捂上薛芳儿的嘴。
但是皇上下令,很快进来两个小太监架着薛芳儿就往出拖。
谁知,薛芳儿好似顷刻间力气大增,她两下甩开两人的桎梏,跑到封疆面前死死拽住他的椅子。两个小太监根本不敢靠近封疆,站在一旁踌躇不前。
“王爷,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给你下那种药吗?”
闻言,封疆扫了眼跪坐在椅边的女人,缓缓收回泛着丝丝寒光的手。
她眨了眨眼,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到封疆脚边。封疆看了眼地面,面无表情地挪了挪脚。
面对封疆的无情,薛芳儿低下头一抹痛色划过眼底,昌云帝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沉着一张脸,往日里就略显暴戾的胡子配上他发狠的表情,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猎物的野兽,尽显凶狠。
薛芳儿抬头看向封疆,眼底渐渐变得复杂却弥漫浓郁的痴迷。见面前的男人始终目视前方一脸冷漠,连眼神都不屑施舍一个,自嘲一笑。
她缓缓抬头,看向云御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