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干皴起皮,神态丑陋,气色灰败,仅存的那一丁点体面,也消失无踪。
于是漂亮影帝整个帝都不好了。
本来就疼,这下更忧桑,又悲凉,还窘迫,可怜巴巴地,顾劲臣哼唧了两声,打断了容修和兄弟们的小声谈话。
容修回过头,见顾劲臣醒了,连忙过去问情况。
容修坐在床边,看顾劲臣疼得拧紧眉心,又使不上力,帮不上忙,刚想问出那句“还疼么”,意识到自己已经问了很多遍。
容修沉默了片刻,面色一点点冷峻,念经般,含糊不清地哄着:“不疼了,很快就把它切了,叫它不守规矩,一会我就把它就地正法,乖不疼了,不疼了。”
顾劲臣:“……”
就地正法的阑尾:“……”
那念咒般的语气,颇有一种当初在《治愈日》里“从黑洞里吸回来”的韵味。
然后,容修抬手,在顾劲臣汗湿的额头揉了一把,凝视他一会,严肃道:“刚才你睡过去了,我在家属同意书上签字了。”
顾劲臣:“……”
乐队兄弟们:“……”
实在忍不住了,白翼突然转过身,拔腿往门口走,“我们先出去了,不是要术前准备吗,让你帮臣臣做的,你们快做吧。”
容修正色:“好的,你们去门口把风。”
兄弟们:“……”
把风什么的,不至于,真不至于……
你们只是做个备皮。
兄弟们憋着一口气,连忙跟在二哥身后,紧绷着脸,逃命似的朝门外走去。
门还没关严实,就听走廊里一阵爆笑。
“哈哈哈哎呦卧槽把风……”
很快又碍于场合,笑声压了下去,门外一片寂静。
……
房门关紧。
屋内安静下来。
顾劲臣不知何时又闭起了眼,看上去像是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只不过,那张脸有淡淡的红晕,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盖着棉被热的。
容修看了一眼时间,大概八点多手术,还有两三个小时。
他绕到病床左侧,坐在床边,望着顾劲臣的睡颜,没有立即喊醒他。
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他知道的,疼痛已经消耗了爱人所有的体力。
于是,两人一坐一躺,脸对着脸。
容修注视着他,在顾劲臣眯缝的眼隙中,那道视线就快化为实质。
房间内一片寂静。
莫名陷入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情绪中,还稍带了点羞涩与尴尬。
顾劲臣侧了侧头,半张脸埋在枕头上。
接下来,要干什么来着?
对了,只是备皮,好在阑尾炎手术不用清肠。
不然他一定连想死的心都会有。
两个人都不出声,没有谁先开口说“可以准备了”,一个注视着对方,一个避着视线装鸵鸟。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顾劲臣的头都快埋到枕头下面去了。
过了好一会,容修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扳住他的肩膀。
忽然被触碰,顾劲臣吓一跳,浑身紧绷着,睁开眼睛看他。
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容修也惊了下,以为是自己的触碰吵醒了好不容易才睡一会的爱人。
“没事,继续睡。”
容修的动作停顿了下,托着他的脸颊,不让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倾身伸着手臂,将顾劲臣的上身托起来。
双臂抱着他,轻轻地将人挪动了下,容修的声音很小,在他耳边安抚:“没事,接着睡,刚才压到胳膊了,影响输液,好好躺着。”
顾劲臣睁着眼,睫毛沾黏着,滞着眼珠儿,侧过头时,干裂的嘴唇碰在容修的耳朵上。
闻到容修的颈窝熟悉的香味,忽然就很想钻进他怀里哭。
即使是镀金铁打的影帝,也有脆弱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