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宫,即便大雪覆盖,已经遮不住它的雄伟辉煌。
御书房里极致安静,萧云寒得到消息,整个人瘫靠在龙椅之中,面容里荡漾着邪恶笑意。
没想到老天也不给秦王夫妇活路。
他大袖一挥,命人摆驾文华殿。
白日的文华殿依旧静悄悄的,静得没有一点人声,萧云寒重重踩上厚厚的积雪,迅速往殿中走去。
文华殿的宫人见到萧云寒,纷纷给挤眼色。
他太开心,完全没注意到宫人的脸色,阔步走了进去。
远远地听到女人娇喘吁吁的声音。
即便萧云寒并没见到龙榻上的情形,也猜到了八九分,他惊恐不安地磕头。
“父皇。”
“滚!”萧琛汶发出咆哮声。
萧云寒慌得连滚带爬,出殿门,跪在雪地里。
寒风呼呼,大雪飘飘的,天气冷到了极致,萧云寒这一跪,跪到半夜。
厚厚的白雪覆盖在他身上,他与白雪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提醒着他是个人。
跪了一天的他已经麻木,僵硬到一动都不能动。
刺骨的寒意侵袭他四肢百骸,一开始他很能哆嗦,到了后面他犹如一具冰雕,完全无法动弹了。
夜晚的天灰蒙蒙,见不到一丝光亮。
夜枭,秃鹫振翅在他头顶盘旋,发出骇人叫声。
身披黑色斗篷的萧琛汶一步一步从文华殿走出来。
白雪之中他是那么的显眼,威风凛凛,顾盼生雄,无比的阴沉,冰冷。
“父,父,父皇……”雪地之中的萧云寒艰难地挤出话来,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声音也在抖。
“萧云寒。”他犹如厉鬼,低吼出声。
“朕不是说过白天不要来文华殿,你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安然无恙是吧?”
“儿,儿,儿臣……”僵硬的萧云寒话都说不清楚。
“朕越看你,越觉得你无用,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萧琛汶压低嗓音咆哮。
“不就江蔚晚疯了吗?”
“你有什么高兴的,值得你白日也来文华殿找朕。”大腿一抬,萧深汶狠狠踢他一脚。
僵硬如冰雕的萧云寒经受不住,重重栽倒在雪地里,他已经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疼意。
可被父皇厌恶,萧云寒难受的泪光闪烁,心隐隐抽痛着。
他不敢吱声,任由父皇谴责他。
“你还跪在文华殿外面,你是猪脑子吗?你不怕秦王他们知道真相吗?”
“你以为秦王昏迷不醒,他们的人就不会监视朕了吗?”
“以朕看你蠢笨如猪。”
父皇劈头盖脸的呵斥他,不关心他冷还是冷,疼还是不疼。
“朕怎么就生出你蠢得儿子,一点也不像朕!”
越说越气,萧琛汶龙袍一挥,呼啸着。
“滚!”
“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朕再见到你。”
成为雪人的萧云寒根本动不了,远处的宫人赶紧上前拖走他。
目送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离开,萧琛汶双眸泛着幽冷的光,悠然地转过身,看向跟潘芳。
“秦王妃真的疯了吗?”
握着拂尘的潘芳躬身,严谨地回禀他。
“回禀陛下,与魔症差不多,据闻她每日就在郊外的屋子里,对秦王的伤势不管不顾,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她那么要强的女人怎么会疯呢!”萧琛汶眉宇间掠过奸色。
“朕要好好试探她。”
他抬眸看着夜空中盘旋的秃鹫,一股邪恶的念头涌上脑海。
“潘芳,让人去试试她。”
如果她疯了,而秦王又昏迷,那坤国的朝堂又到了他手中。
他奸佞一笑。
“如果没疯,想办法把她弄疯。”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