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了些,一言一行都时时淑逸闲华,不免死板,不及那个叫慕昭的小娘子,又甜又辣的,招得他心痒痒。虽然慕昭给了他一刀,但那一刀后,他心反还更痒了,对她更加势在必得了。
一因对慕昭的强烈欲念,使得他现下看不进旁的美色,二因郑宜芸这等被家族当未来皇后培养的世家贵女,不是他可随意亵玩的,他再好色也没糊涂到忘了这点,故宁绍对美貌的郑宜芸,并无风月心思,见她发问,只打哈哈说道:“是,前几日不小心摔的……”
敷衍几句后,宁绍心中忽然闪过一念。裴、郑两姓有意联姻为盟的事,他听祖父提起过,贤妃相中郑宜芸为儿媳,郑宜芸就是未来的燕王妃,他何不利用未来的燕王妃,令燕王弃了慕昭呢?
燕王一弃,慕昭不就是他的掌中之物!宁绍暗在心中称赞自己机智,随意同郑宜芸闲扯几句,问候她父兄身体后,忽似才看见一般,引郑宜芸朝燕王慕昭所在看去,重重地“咦”了一声道:“那不是燕王吗?他身边的是……?哦,大公主说的那人。”又“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永康公主府的‘高人’,就快住到燕王府去了,赶在燕王妃入府前呢。”
宁绍想利用女子间的妻妾之争,刺激郑宜芸的妒心,催使郑宜芸出手将慕昭从燕王身边赶走。裴、郑既要联盟,燕王这时候定会对郑氏女十分客气,若郑宜芸因慕昭醋海翻天,想来燕王纵在心中感到不满,但在明面上也不会拂了郑氏女的面子,会选择舍弃慕昭的。
于是就添油加醋、添柴加火,说那慕昭生得十分貌美,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祸水小妖精,若早在燕王妃之前进燕王府,定会紧紧地缠住燕王的人和心,那后入府的燕王妃,日子可就过不舒坦了。
宁绍嘴皮子都快说干,身边的郑氏女却始终神色平和,眉眼间没有一丝忧虑焦灼,十分大度地回说道:“我想燕王殿下,不是那等会容宠妾灭妻的轻浮男子。”
又笑看向远处的少女身影,悠悠说道:“这位叫慕昭的姑娘,生得又美,填词制曲的技艺又高超,实是个知情知趣的妙人,若我是男子,定也希望她能常伴身侧,甫一见到她,就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快些与她定下亲事好长相厮守的。”
似是无心插柳,宁绍听着郑宜芸的大度之语,心里头忽然转过一个念头,不由随之深思下去,连郑宜芸何时走开了都不知道。慕昭既是燕王的“卿卿”,那他是不能明抢以得罪燕王的。可是,若不是他出手抢,而是慕昭主动愿意到他身边呢?
随即想起这两日蒋延查到的慕昭身世,宁绍记起慕昭寄居在舅家,记起她似有个表兄快参加春闱。今年春闱的主考官就是他爹,他不正可利用这件事,让慕昭的舅舅舅妈,“主动”将慕昭许配给他嘛!慕昭爹妈都死了,她舅舅舅妈的话就是“父母之命”,她不可违的!
到时候就算燕王心中有不满,也不好对他发火的,谁让燕王自己不早点给慕昭名分呢!他可什么都没干,只是因今年恰好是他爹主持春闱,慕昭舅舅舅妈为儿子往外送外甥女,孝顺的慕昭听从舅家的安排,为了表哥的前程,选择改投他怀,他只能笑纳罢了。
宁绍越想越乐,将亲信蒋延唤至身边,悄声吩咐其去威胁慕昭的舅父舅母。他望着远处正亲近同行的少年少女,想不久之后慕昭的身边人、甚至枕边人就要变成他了,忍不住在日光下咧嘴而笑。
“笑、笑……你还笑得出来!”公主府园内的涵香亭中,大公主推开驸马林适,坐到一边恼道:“我都要愁出白发了,你还笑!”
驸马林适本就觉得公主妻子的“献美”一事,甚不靠谱,有可能弄巧成拙,反招圣怒,为此百般劝阻,只是妻子不听。今日所谓的“献美”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妻子感到失望而他对此是十分乐见的,神色轻松地宽慰大公主道:“天意,只当是天意罢。就将这事放下,别再乱筹谋,让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