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澄,我不听他说的话,你解释给我听,好不好?”朱源似乞求,似挣扎地看向安月澄,唇瓣都在微微颤抖着。
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模样。
受伤而又痛苦,瞧上去分外可怜。
寻常人见了定然要心疼地关怀一番,可安月澄的心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知道他温和皮囊下藏着丑恶的灵魂,安月澄每看他一眼,都觉得反胃。
那些猥琐恶心的话语就像缠魂魔咒似的。
“朱社,不论我与齐灿是什么关系,我和你都没有可能。”她语气冷淡下来,狭长微翘的眼尾透着丝丝嘲弄之意,“朱社,好自为之,给彼此留些体面。”
安月澄深深看他一眼,径直转身向咖啡厅外走去。
她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在暗示朱源短信的事情。
至于朱源能不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朱源的事情了。
“月——”朱源往前迈了两步,想要去追,一只骨骼细长、肤色冷白的手倏地拦在他身前。
他止住脚步,恶狠狠地盯着齐灿,口不择言:“齐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少年单手插兜,脊背微微弯曲,姿态散漫轻佻,言辞却偏偏锐利至极,“你呢?你又是什么?死缠烂打的狗东西?”
齐灿比他高,微曲着身子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潋滟好看的桃花眸微眯,写满不屑与蔑视。
其中强烈的攻击性,盯得朱源忍不住后退半步。
“安教授是我的导师,我们彼此知根知底,最是合适不过。”朱源挺直腰板,气势却依旧矮了一头,“我若向安教授表明心意,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幼稚,而又可笑。
齐灿轻侧眸光,他的姐姐已经走出门外数十米了,再不追的话就来不及了。
“那你试试。”他唇角轻撩了下,嘲讽意味拉满。
话音落下,少年也转身出门。
在朱源的视线内,少年几步疾跑便追上了安月澄,二人并肩向前走,挨得很近。
比他和安月澄那些借位拍摄出来的照片,还要更近。
朱源的呼吸急促起来,浓郁的恨意在心中发酵,他垂眸,目光落在那杯一口未喝的美式咖啡上。
……
安月澄刻意控制着脚下的步伐,心中慢吞吞地默数着,一、二、三……
果不其然。
才数到十几二十的时候,轻风从身侧席卷而来,浅淡的青草香飘至鼻尖,少年的嗓音也随之而至。
“姐姐怎么也不等我?我好歹帮你挡了朵烂桃花呢。”齐灿倾着身子凑到她面前,眉眼弯弯。
安月澄顿住脚步,歪头看他,学着他从前的语气:“亲手解决情敌的滋味爽不爽?”
少年眼底划过一抹愕然,转瞬化作深深笑意,“还不错,我很喜欢。不过要是没有情敌,那就更好了。”
“今天谢了。”安月澄随口向他道谢,抬眸时对面正好变了绿灯,她迈步便要过马路。
胳膊忽地被抓住,力道不轻,却又不会捏得她皮肉泛疼。
她回眸,无声地看向齐灿:你做什么?
“口头感谢差点意思。”齐灿朝不远处的m记炸鸡汉堡抬抬下巴,“最起码,也得请我吃一顿m记吧?”
齐灿虽为齐家独子,消费从不过分奢侈,吃穿更是不挑。
人均三四十的m记炸鸡汉堡,更是从小吃到大。
安月澄只觉好笑,他哪里是真想让自己请他吃饭?不过是借此机会赖着罢了。
就像小时候,他总会找出各种花里胡哨的借口让自己陪着他玩一样。
眼下的少年,又似是有了从前的模样。
“可以,正巧我也要去吃午饭。”安月澄转身,领先一步走向m记。
饭点的m记几乎满座,有帝都大学的大学生,也有隔壁帝都大学附属中学的初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