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三年过得倒是滋润。”
等人下去后,李晏盯着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宁雪辞想起初来乍到时的情景,若没有孟婆商城,他们母子三人恐怕在蘅芜苑里死了,烂了都没人知晓。
这男人的狠毒,她初来时便见识过了。
“若非王爷赏赐,避免了臣妾这三年劳累,臣妾也不能这般滋润,还得感谢王爷才是。”
阴阳怪气谁不会?就你长嘴了。
李晏被她反将一军,脸色有些不爽,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玩意儿。
如此无才无德,怎配做他李晏的王妃?
“宁雪辞,本王没杀了你,让你在禹王府住了三年,你应该心存感恩。”
李晏懒得与她废话。
宁雪辞心头冷笑,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上柱香,以示感激之情啊?
脸可真够大的!
李晏但凡能杀了她,早就动手了,何必隐忍?
如今大幽皇上沉疴多年,膝下几位皇子平庸,边陲时有纷争,不得已设立了摄政王。
李晏若还想要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就只能忍着。
但凡他敢动自己,等待他的不是言官先递折子,而是他的好兄弟们拆骨饮血。
“这桩婚事本就荒唐,本王的王妃绝对不会是你这种粗鄙顽劣之人。”
李晏越看她越不顺眼,若不是她,如今他与婳儿早已为人父人母了。
宁雪辞没接话,安静等着他的下文,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几日后便是皇祖母的七十大寿,你随本王一同出席。”
“本王会找寻机会请旨,你我和离。”
若非眼下情况严峻,他非休妻不可!
宁雪辞内心狂喜,脸上故作一愣:“王爷当真要和离?”
李晏见她这副神色,以为她不愿,眉头拧成了两股麻花儿,声严厉色道:“若是你想被休也行。”
休你大爷!
宁雪辞心里暗骂,搞得你有多委屈似的,老娘才是最委屈的好吗?
“臣妾听王爷安排就是,臣妾在蘅芜苑这三年,自知蒲柳之身难堪大任,和离一事臣妾同意。”
“只是臣妾教养幼子,实属费钱,他日若是离了府,难免也会遭人非议,恐对王爷声名不好。”
宁雪辞放低姿态,万般无奈又可怜儿道。
和离可以,但钱是一点儿也不能少的!
不然她这三年的委屈不是白受了?
李晏皱眉,看着宁雪辞这般姿态,心下更是厌恶了。
果然是小门户出来的,满嘴就只有财帛。
“本王自会给你一笔安身费。”
宁雪辞可从不信口头之约,这玩意儿凭的是良心。
可良心这事儿谁敢打包票?
“臣妾谢过王爷。”她虚虚一礼,顿了顿又说,“只是臣妾在蘅芜苑这三年,手中的嫁妆已是用得差不多了。”
“太后大寿,臣妾若太素净了,只怕惹人非议,丢了王爷的脸面便不好了。”
“若是王爷能先将那笔银钱给了臣妾,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李晏没想到她如此贪财,还没和离呢,就先惦记着要钱了,果然下贱!
不过这样也好,财帛动人心,这样好打发多了。
李晏一挥手便让账房那边给了她三千两的银票。
银票到手,宁雪辞自然麻溜儿地滚蛋,等着几日后随他进宫参加寿宴。
“阿娘!”
“夫人!”
见宁雪辞回来,献春、莺时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元宝红着眼圈杵在树下,看了看她,又垂下头。
阿娘必定被禹王羞辱了,都怪他没将事情处理好,被人抓了把柄。
宁雪辞将银票递给献春:“给我裁两身衣服,元宝和灵宝也置办两身,其余的你们分下去,制衣也好,换成碎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