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没?”
“侧妃,王妃还有气儿,只是昏死过去了。”丫鬟小心试探床上妇人的鼻息。
“她可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女子冷哼,一身华裳与破败的屋子格格不入。
“赶紧让她摁了手印儿,也不枉我辛苦谋划这一遭。”
“是。”丫鬟应声,摸出匕首上前,有些害怕地看了眼床榻妇人。
指尖的疼痛让宁雪辞猛吸了一口气,霍地睁开眼,就瞥见一个丫鬟划破了自己的手,正要往纸上摁。
她来不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抓住那张纸揪成团,抬眸凶狠盯着眼前主仆两人。
林落雪吓了一跳,揪着罗帕的手指泛白,皮笑肉不笑道:“姐姐醒了?”
宁雪辞这会儿头痛欲裂,尖锐刺疼,大量陌生的记忆交织,耳边还回响着顶头上司孟婆的交代。
“摁住她!”
林落雪观察数息,见宁雪辞没什么气力,眼里露出狠色,吩咐丫鬟将人摁住。
今日她必须要得到宁府的家产!
她从袖袋里又取出一份文书,走到宁雪辞跟前,抓起她的手要摁下去。
宁雪辞又疼又累,脑袋也浑噩得紧,但她知道眼前这两人要害她。
“滚开!”
宁雪辞用尽力气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这一耳光极其响亮!
“侧妃!”
丫鬟惊呼,忙松开她去扶人。
宁雪辞眸底满是血色和恼火。
“林落雪你好大的胆子!谋害主母,你找死么?!”
林落雪没料到她一个产妇还能有这样大的力气,明明刚刚都已经血崩了,这一巴掌打得她措手不及,一下跌坐在地。
宁雪辞撑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起来,看到了一侧襁褓里气息微弱的孩子。
“你敢打我?!”
林落雪美眸圆睁,恼火又惊慌,这贱人何时会威胁人了?
宁雪辞冷冷斜了她一眼,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和禹王数月前在赏春宴上衣衫不整地睡在一张榻上,一个月后诊出怀有身孕,太后下了懿旨,两人奉子成婚。
林落雪打着服侍她孕期的旗号入了禹王府,结果却爬上了禹王的床。
“敢不敢,本妃不是已经赏你了吗?”
“还不滚?还想再挨一巴掌,左右对称吗?”
宁雪辞厉声,她脑子里还糊涂着,身体又疼,只想这只蝈蝈赶紧消失。
林落雪气红了眼睛,知道再来强硬的手段也无果了,两张文书都被毁了。
她捂着脸恨声:“你就不怕王爷回来责罚你吗?!”
宁雪辞轻嗤,杏眸眼底冷意浮动。
“你以为本妃会怕?”
“你再不滚,休怪本妃他日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你觉得你一个妾室还有什么活路?”
宁雪辞是没力气了,要是有力气,她真想把人提起来啪啪啪几巴掌下去泄恨!
林落雪脸色一瞬,鄙夷地扫了眼襁褓里的孩子,冷笑道:“姐姐你少得意!”
“若是太后知晓你这一双儿女不是王爷的,你觉得太后还会护着你吗?”
这个贱人!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她竟还敢嚣张!
宁雪辞:“你大可以试试。”
禹王之所以厌憎她,是认为原主设计了他,让他失去了迎娶心上人为妃的机会。
厌憎归厌憎,可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被外人非议戴了绿帽子?
林落雪脸色一滞,显然也清楚这点。
“你以为禹王纳你为侧妃,你就真的受宠了吗?”
“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宁雪辞鄙夷冷嗤,禹王厌恶她,又怎么会不恨林府?
听到她这句话,林落雪脸色难看,咬着牙愤愤剜了她一眼,捂着脸带着丫鬟气呼呼离开蘅芜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