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奇怪的是（四）
又有人站出来，同样是一位年纪大的老婆婆。
大概是觉得何珊珊对老人会格外宽待，这人才敢跳出来。
显然这位老婆婆与前面的完全不一样。
“我家连户籍文书也没有，田地也没有，居住的房子还是跟人租的，我们一家子实在饿得不行，借些粮食给我们吧，我愿意跟你去衙门签文书。”
老婆婆说话时带着恳切的哀求，然而她说出来的话……
“你没田地，没记子，没户籍文书，打算到时候拿什么还？”何珊珊皱眉问。
老婆婆乙张着嘴发起呆来，随即她在人群里一扯，将一个三岁小女娃儿扯出来：“我卖孙女儿还！”
何珊珊：“……”她怎么听着那么堵心，那么想揍人呢？！
不是恶人消失了，而是恶人变老，成了老恶人。
“她父母呢？”何珊珊想到自家里的四个孩子与侄女，心里一揪，心疼的她不禁沉下脸。
“我是她奶，我想卖就卖，她爹娘不会阻止我！”老婆婆乙理直气壮道。
“你们家我不借，”何珊珊摆手。
为什么市面上有那么多买卖奴隶的伢行？那是因为市场有需要，如果没有需要，还会有伢行的存在？
让她买一些年纪大的大人，她还能稳住心绪，毕竟那些人也大了，懂得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是孩子呢？
有那么多父母卖孩子，一方面是因为市场需要，另外一方面则这个时代的小孩子没有自主权，而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那我把这孩子卖了再跟你们买粮食总成吧？”老婆婆道。
铺粮里的粮食最近几天也卖得差不多了，她去了也抢不着。
“不要，”何珊珊摆手。
她开始生理性反感了，想吐，想抽面前的老婆婆一顿。
“我们愿意买粮食，你们凭什么不卖？”老婆婆的儿子也站出来了。
老婆婆乙的儿子眼神没有定性的四处瞧，在何珊珊身上不停的打漂，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孩子他娘同意了？”何珊珊反感得厉害，可理智却让她快速做出分析。
现在三岁的孩子还单纯，她早些把孩子收下来，也能远离极品人渣，说不定未来还有个好。
“这是自然，”男人道。
“让她亲自出来与我说，”何珊珊摇头。
此时小女孩知道自己要被骂掉，已经伸手抹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烦！
一股没由来的烦躁感就如潮水般上涌，要将她的心绪完全淹没。
她告诉自己，这个时代重男轻女这是常态，不要想太多，不要发散思维……
可她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突然，她感觉到握着眼她左手的人用力握了握，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是阿九。
何珊珊转头看向杨九，无奈的笑笑，眼角微弯了下，随即便归于平静，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不过她的心到是安定了不少。
她无法改变这个世界观念，可她可以顾好自己，做自己力所能力的事情啊！
小女孩的母亲走出人群，只见其背上背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娃儿，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手里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娃儿，身旁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儿。
“卖，”怀孕的妇人走出来，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
奇怪的是，妇人看向小女孩时，眼里有藏不住的痛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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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许多话想说，想了想，夜舞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