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见面,还是莫要扰他心忧。
沈之渊坐在椅子上,久久沉默,反复思量,心中百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虽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宁世子说的话,在理。
有些时候,心中装了国,就要抛下家。
沈家世代武将,沈家男儿一向是家国难两全。
压下心中酸楚,沈之渊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宁世子说的对。为了舟儿的安危,舟儿不能跟在他身边。
沈之渊再次起身拱手:“舟儿这里,那就有劳世子爷了。”
宁奕驰的嘴角淡淡勾了一下,起身还礼:“沈将军客气,舟舟聪慧可人,给鄙府带来无数欢乐。尤其是我祖母,更是离不开小姑娘。沈将军肯把舟舟交给宁家,是宁家莫大的荣幸。”
二人寒暄几句,沈之渊告辞:“沈某不打扰宁世子,先行离开。”
“沈将军请。”宁奕驰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谦和有礼。
沈之渊从宁奕驰住的院中出来,有些魂不守舍地又来到了沈灵舟的院子。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小姑娘这时候有可能还在睡,沈之渊直接去了练武场。
从兵器架上捞起一把青龙偃月刀,一个纵身跃上空荡荡的练武台,挥舞了起来。
一套刀法使完,沈之渊长刀抡过去,整整齐齐一排粗木做的兵器架子从中间被整齐砍断,各种兵器叮叮当当掉落一地。
站在不远处的沈七轻叹口气,上前接过偃月刀:“将军,厨房那头正在张罗午饭,管事来问,沈姑娘可有什么忌口?”
一想到那粉嘟嘟的小姑娘,沈之渊那一身戾气霎时不见,一拍脑门,转身就跑:“看我这脑子,我怎么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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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舟拉着菘蓝讲爹爹和娘亲的事,在菘蓝温婉柔和的声音中,小姑娘慢慢睡着了。
待她一觉醒来,已是一半个时辰过后。
菘蓝一直静静陪在床边,见小姑娘趴在被子里撅着小屁股拱成个团,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姑娘,可睡醒了?沈将军和世子爷都来过了,喊姑娘吃饭呢。”
小姑娘趴了一会儿,又躺下去,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睛:“菘菘,舟舟饿了。”
“好,奴婢服侍姑娘洗漱更衣,然后咱们去吃饭可好?”菘蓝把小姑娘从被子里抱出来,习惯性先摸了摸她额头。
小姑娘刚睡醒,还懒洋洋的,小脑袋往菘蓝肩上一歪:“菘菘,舟舟想吃驴打滚,红豆馅的,多放糖。”
孩子心里太苦了,得多多吃点儿甜的。
“好,多放糖。”菘蓝一边柔声应,一边给小姑娘换衣裳。
麻利地换好,又给小姑娘重新梳了两个小揪揪,喊了人送了温水进来,给小姑娘擦了脸和手,又给她涂了润肤膏:“京城的天干,风又大,姑娘可得注意了,莫伤了皮肤。”
沈灵舟抬着小脸蛋,任由菘蓝一边絮叨一边给她捯饬。
等收拾妥当,菘蓝这才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外走。
沈灵舟一出屋门,就见世子哥哥和叔叔二人又在院中比划,小姑娘用力咳嗽了一声,奶声奶气地问:“你们又在打架?”
二人正切磋得热火朝天,听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默契异常地双双停手。
“没,怎么可能打架,叔叔和你世子哥哥玩呢。”沈之渊哈哈笑着,还哥俩好地伸着胳膊去搂宁奕驰肩膀。
宁奕驰嫌弃地闪身躲开,抢先一步走到小姑娘面前,伸手把她抱起来,斗篷裹好,抱着她往外走。
“哥哥,你吃了早饭吗?”小姑娘问。
宁奕驰点头:“吃了,咸豆腐脑味道不错,舟舟点的豆沙馅驴打滚也不错。”
“那就好,早饭一定要好好吃的。”小姑娘满意点头,转头又问沈之渊:“叔叔吃早饭了吗?”
沈之渊晚了一步没抱到孩子,紧紧跟在一旁,听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