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吓了一跳,心疼自家姑娘,可又不敢拒绝,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子:“劳烦世子爷了。”
随即伸手去护着沈灵舟,语带央求:“还请世子爷不要这样拎着姑娘,姑娘她不舒服。”
沈灵舟又困又累,窝在菘蓝香香软软的怀里,晃晃悠悠地都差不多睡着了。
冷不丁地被拎到半空中,吓了一跳。一睁眼,入目是地上的灰砖,还有一截月白色锦袍的下摆。
这个世子爷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作甚总喜欢拎着她。
先前他给她解了围,她不跟他计较,还故意装傻逗他开心。
可这会儿,她正困着呢,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睡着了!
三岁多的小孩子睡觉被搅和了,一般情况下,大都会哭哭啼啼。
可沈灵舟不,她不想哭,她只想打人。
这么想,她就这么干了。
攥起拳头用力地砸向宁奕驰的腿。
砸砸砸,我砸晕你!
一边挥着拳头砸,一边踢腿去踹他。
踹踹踹,我踹趴你!
可她忘了,她现在只有三岁零十个月。
肉乎乎的小拳头,落在宁奕驰腿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腿又太短,踢蹬了老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挨着。
这一幕看在宁奕驰眼里,就是一个肥嘟嘟的小奶团子,因为又在“飞飞”,高兴得手舞足蹈。
宁奕驰的嘴角忍不住现出一抹弧度,本想把胳膊往高抬抬,让小团子飞得更高,更开心。
可想到小团子的丫鬟说这样拎着她不舒服,于是手腕反转,单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可把小姑娘竖起来,才发现她奶呼呼的小脸蛋气鼓鼓的,居然不是在高兴?
见惯了小姑娘总是呲着牙,没心没肺地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气哼哼的。
宁奕驰有些意外,还有些好奇,抱着她边走边说:“你这小东西,还会生气呢。”
“我是小东西,你还是老东西呢!我凭什么不会生气啊!你脑壳有病啊,有你这么对待一个三岁孩子的嘛,你赶紧把我还给我家菘蓝!”沈灵舟破口大骂。
奈何,一张嘴,就变成了这样:“老东东,病病,菘菘!”
纵使她满腹经纶,可却成了锯嘴的葫芦。
沈灵舟万分憋屈,眉眼耷拉下去,连头上的小揪揪都软趴趴的,没了活力。
造孽啊!难道就因为上辈子她是个话唠,说了太多话,所以这辈子就让她变成了半个哑巴?
宁奕驰迈着大步往前走,纳闷道:“什么老东东?什么病病?”
宁奕驰腿长步子大,没一会儿,就把小跑跟着的菘蓝远远甩在了后头。
沈灵舟扒着宁奕驰的肩头往后看了一眼,见自家菘蓝已经看不着人影了,也不怕吓着她。
于是小脑袋一歪,伸出一根小胖指头指着宁奕驰,呲着一口小奶牙,笑得傻里傻气:“老东东。”
是你先骂人的,她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宁奕驰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才叫她“小东西”,忍俊不禁地闷笑了两声,随即朗声大笑出声。
宁奕驰笑得欢畅,一张美如谪仙的俊脸上,笑容如春日暖阳一般,灿烂夺目。
可他这多年不见一回的开怀大笑,却把花园里经过的下人们吓得够呛。
世子爷居然在大笑!这一笑,怕不是又要犯那疯病?
下人们战战兢兢找地方藏了起来,来不及躲的哆嗦着跪在了地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灵舟也被他的笑声吓到,想到书中对他的描述,暗道不好。
怕不是她骂了他,他气得要犯疯病?
不行,不行,苟住小命要紧。
要是能好好说话,沈灵舟会立刻言辞恳切地道歉。
奈何嘴巴不好使,只能靠行动来表达歉意了。
稍微一琢磨,她就伸出两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