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蹙眉,意味不明地压唇,不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没表现出来,眉眼间习惯性地倾泻出压迫性的不赞同来,几乎是黑手党的惯用反应。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中岛敦低下眼去,长眸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忆什么一般,“但是我曾经……听她提起过您,本来以为是哪位,没想到居然近在眼前。”
他的话客客气气的,甚至带着友好的善意。
但听在芥川龙之介耳里则不清不楚,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几乎是天方夜谭,从对方的嘴巴里吐出时,带着他本能的不知何处来的反感。
芥川龙之介:“恕在下直言,您口中的……香知子,是哪一位呢。”
中岛敦耐心地道:“金船香知子,您应当是认识的。”
芥川龙之介只觉得荒诞,“金船香知子,您说的是《偶像》中的女主角,金船香知子是吗?”
就算是从其他地方打听了自己是平坂映之介的旧友“住住序晚”,这变着法子的试探与胡言乱语,也让他没什么话可以回。
中岛敦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的疑问是否是一种装傻,少顷,“您是在说笑吗。”
芥川龙之介的耐心没那么快损耗完,他甚至宽宏地想着,这是不是什么暗号或者戏码,“我在说笑什么呢,我家中……除了我的妹妹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是吗,”中岛敦温暖地笑,“没有关系,或许她在这里也并不叫这个名字,但是如果我给您看照片的话,您或许就能够明白我指的是谁了,您一定是认识的。”
他慢条斯理的咬字带着一种让人颇有好感的青涩强调,当不吐出冷淡的词语时,会透着清爽的朝气。
在这个场合下,却让人觉得这份朝气违和得过分了,就像暴雨前的连日艳阳天。
芥川龙之介微微后倾,居高临下地看着桌尾从胸口掏出手机的干事。
白发的干事因着连天的熬夜脸色有些憔悴,但在谈到这个话题时就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脸上透着不自然的和煦,就像反常的异象。
久经风霜的青年部长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针对自己的“诚心面见”,甚至觉得他是不是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目光从他上下扫了一圈,落在青年修长指节扣着的手机屏幕上。
他看了一眼,视线就凉了下来,在夏日却看得人如坠冰窟。
几乎是冷笑,他拢指点了点桌案,修长的身形颇有压迫感,音调平淡的话说出来也好似胁迫:“没想到您会关心这些花边新闻,所谓的私事就是这样的性质吗,在下竟然不知道中岛干事有着这样的心思……”
“您误会了,”中岛敦打断他,谦逊地笑了笑。
几乎破天荒地带着歉意和腼腆,把芥川龙之介难得看得脊骨生寒的不适。
他把图片放大开来,手机缓缓推向对方的方向,低垂的眼眸温柔,“我所指的‘金船香知子’就是图片里和您有着肢体接触的女性。”
芥川龙之介把指间架着的一支钢笔抛了,远远地投中几尺远的置物架,睨着他,语气不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的。看到这则新闻时我也很惊讶,没想到真如香知子所说,你们是认识的,多么巧合的一件事情。”
说着,他缓慢地抬起头来,说着故人之类的话题语气,俊朗的容颜像朵清丽的冷白色莲花,提到这个话题了,便绽放开来。
看得芥川龙之介一阵寒颤与刺眼。
“像我之前说的,我在与她的相处中听她说过您的事情,包括以前一起在贫民窟流浪的日子,她还会给您的妹妹银买些糖果吃。”
他说得含蓄礼貌,眼神也清澈,这样包容的姿态让他甚至带了些敬重与怀念,只有这时候他成熟地发言着:
“非常感谢您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里照顾香知子,我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