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眼神又有些一言难尽,近乎呢喃:“或许是我的错觉,看到了意外的事物。”
“飞鸟?”中岛敦委婉地猜测,语气里却不带什么揶揄的温度。
看着助理欲言又止的神色,大抵知道了什么,他微叹一口气:“真令人担忧啊,这是这月来的第几个了?”
“这也不好说的,”助理无奈地回应,定睛再看,额角也渗出紧张的薄汗:“……大约还是轻生的人,真是麻烦的事情啊。”
这栋当地的地标性建筑,研源制药所在的中岛集团旗下的大厦,因为其高处耸立的宏伟身形,和建成以前的都市传说,经常吸引许多登上最顶层的轻生者,制造出了许多惹眼的社会新闻。
在封闭了无关人员不得进入的天台后,旁边的附属建筑便成了第一的自杀圣地。
这样荒诞的“讲究”,总是让大厦的工作人员感到头疼。
“来的时候我有看到她在楼顶那边徘徊,跟安保人员说了一声,现在是要跳了吗?嗯……那就赶紧去联系警方吧?真的出了事就不好了。
生命是如何宝贵的事物,抓紧救援比较好,我记得…旁边那栋楼除了中岛旗下的旅行社,也有其它的商户,真武君上午辛苦一点,去做个后续的交接吧。”
中岛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并没有回头看向玻璃对面的方向,只是澹静地仍旧看着厚厚的文书。
助理看着这位意外地淡然的上司,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青年抬起头,礼貌地出声问询。
助理复杂地看着他。
明明……是一位在路上遇到了孤独淋雨的流浪猫狗,都会温柔地把伞递出去,提供一个小巧的遮蔽场所的人。
在面对死亡相关的问题,却总是表现出淡漠的神色。
先前闹得动静很大,在隔壁的附属建筑上,罪犯劫持人质,要一起坠楼的恶□□件。
上班途中路过的年轻董事也只是静静地拨打了报警电话,回到公司,继续若无其事地开着会议,面上完全没有丝毫焦急的色彩。
“……”助理神色复杂,“没什么,只是,您之前的路过的时候,没有想过……来警方来之前让人去救下她、或者是劝一劝吗?”
中岛敦静静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讶异他心血来潮的提问,回道:“我并不认识她,对她也没有救助的义务。”
“欸?也不是不认识、只是她是……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人的看管,或者期间有疏漏的部分,她会死去的啊。”
助理露出细微的惊骇表情,“您既然提早地看见了,我的意思是……之前那个劫持的案件,您也是报警了的不是吗?我只是觉得,您现在的态度有些……奇怪的不一样。”
“大概吧,”中岛敦神色寂冷,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报告单上的文字,抽空抬眼,轻轻启唇:“可能是默认她这样的死亡是正确的吧,没有救助的必要。如果帮了倒忙的话不就是糟糕的结论了吗?”
“欸?什么,糟糕的结论是指?”助理更为震惊。
“您没有想过,去救她的行为吗?正确的死亡什么的……这样的用词,您难道认识她吗?还是有什么隐情?恕我直言,这样的理论,实在不像是您能说得出来的,您是这样地……善良,怎么会——”
中岛敦静静地看着助理脸上惊愕的神情,或许是注意到了自己不知为何就流利地吐出来的言辞,他耐心地垂眸,把咖啡的杯子放下。
语气温和、带着抚慰的意味地道: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刚刚的话只是我随意说出来的,如果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是何等的可惜,我在维护他人的生命上总会有纰漏部分,仅仅就告知保安人员离开,主要是怕擅自叫来警方,令她感到困惑。
是的,我用自己的思维揣摩他人的心思本身就是失礼的,真武君,你很正确地提醒了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