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不怎么认识我,我们甚至只花费了半个月就完成了这部名为《敲碎我的悲感》的处女作。
后来,都市里逐渐流传出“看到了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的电影”的传说。
人们走出电影院后对生活中的任何磨难都产生了包容地应对的勇气,在对生活说了最后一句“辛苦你了”,迈向平静的死亡。
我的电影成了魔咒一样的事物,但它也有限度。
当警察开始调查这种几乎与电影院关联的、几乎互相传染的连续死亡事件,这部处女作失去了它的效能——尽管是有着魔法的事物、能够带给人的幸福也是有限的。
影院下架了这部影片,警察找到了我,告诉我我涉嫌违反公害犯罪处罚法,是高层指定的高度危险人类。
这部电影的主演只有我一个人,描述了少女香川金枝子和她失去亲人后温馨旅行的故事,而导演也在完成拍摄工作后就绝食亡故了。
我没有什么反应,车祸让我的感情几乎缺失了,无论是怜悯还是开心,这样之类的心情随着我无法展露出来的表情一具悄然逝去,我只是尝试露出一个忏悔的哭泣表情。
其中一名警察很憎恨我,他的妻子因为看到了这部影片在跟他告别后便卧轨自杀了,我也没有办法回应他轻蔑又厌恶的神情,因为我很快被介绍给了一位神秘的科学家。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地安宁,我的影片仍旧对看过它的人发挥着效用。
一方面是大幅度上升的人民幸福感调研指数,一方面又伴随着逐渐上升的自杀事件。政府尝试把我杀掉,却被这位科学家和他的团队拦了下来。
因为如果我死后这种现象还无法停止的话,那么即将死去、正在迈向死亡的人也没有办法获得救赎了。
科学家向我作自我介绍,说了些让我不感兴趣的理论,大概是人到底是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满怀感激地迈入死亡呢?仅仅是出于观看一部电影吗?
如果这部电影的主要要素不是我、而是拍摄它的导演,又该如何补救呢,一部电影能够作用观看它的人多久?最高的上限又是多少人数?没有看完的人又会怎样呢?单纯地获得幸福吗?
我觉得这是很无关紧要的命题,但我同时又觉得很痛苦,我被关押在一所植物园里,科学家和他背后的势力却竭力想要保住我的生命。
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能够活动的只有我和一只毫无逻辑可言、放置在这里的变色龙。
有时候,科学家会过来跟我说说话,他告诉我,自己从小就想要获得真正的幸福,一开始只有数字能够带给他安全感,所以他才成为了科学家,比谁都要厉害的科学家——当一个人只有钻入命题里研究才能够获得幸福的时候,他也会成为科学家的。
当他看到我的电影时,电影已经失去了效用,所以他的下半生最渴望的就是看到我的新电影。
某天,关押所外传来一阵喧闹,突然有一本书从天而降,翻动着它的书页,用一种奇怪的频率告诉我,其实我是来自电影星球的一位遗落的子民,和其它的电影星人一样,我创作出来的某件事物有着奇幻的魔力。
而我的电影,就是就能让他人怀着幸福感而死去的法宝。
一个人如何地能够感到幸福呢?一个人一生中感到的幸福有限度吗?如何才能够算是真正的、完全的、贯穿一生的幸福呢?这些令人纠结的事物,只需要看我参演的电影就好了。
人类跟电影星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无法理解这种太过于美好的幸福,以至于只要感受到了,就连剩下的生活都觉得索然无趣,能够平和地、满怀感激地结束自己不会有更高幸福感的一生。
我其实没有什么话想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变色龙用它的尾巴拉住了我的小拇指,其实它在我的审美里实在算不上动人,但这个时候,我却陡然生出了难以言说的幸福感,我对着一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