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喝?大兄弟你这人看着盘靓条顺的, 没想到性格这么扫兴的。”大哥一脸郁郁的表情,将酒杯夺回来,“你不喝, 我自个儿喝还不成嘛。”
这还整上以退为进了,可惜了,他不吃这一套:“不喝酒, 就算是扫兴了?”
“那可不,在我们那儿,要是做生意的不会喝酒, 那还是趁早回家种田算了, 老钱我现在的这幅身家,全仰赖这千杯不醉的本事。”
陈清淮露出一脸敬谢不敏的的表情:“幸好我不是生意人。”
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呢?大哥还真就不信了:“对,你是文化人,刚听你说, 你是高中老师?教什么的?体育?”
陈清淮幽幽开口:“我长得就这么像靠体力为生的人吗?”
“哈哈哈哈, 不像不像, 大兄弟你这张脸去娱乐圈演戏都够了, 就是想不到你教什么, 才猜的体育啊,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体育老师了。”大哥憨厚地灌了一口酒, 一副惬意姿态。
……所以这是在内涵他像个体育老师咯,都怪他长得太优秀了。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陈清淮就该自我介绍是语文老师了, 但显然陈老师从不按常理出牌:“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猜不中, 你就把桌上的两杯酒都喝了, 怎么样?”
“那如果我猜中了呢?”
陈清淮的目光掠过桌上透明的高脚杯, 然后颇为骄矜地抬了抬头:“那我就原谅大哥对于猜测我是个体育老师的冒犯。”
钱大哥一愣,然后忽然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我说大兄弟,你这算盘打得,我搁景山大桥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这不过就是个小赌,赌注不过就是两杯酒而已,我原以为大哥性子豪爽,必不会在意这种小节,要是大哥在意,不赌也罢。”
谁还不会以退为进了,耍嘴皮他没在怕的。
“诶,你休要拿话激我!我偏要跟你赌了!”大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兄弟你说得对,确实是冒犯了,我先干一杯为敬!”
明明是舒适惬意的雪景窗前,愣是被老钱喝出了一种生意酒桌上的感觉。
“那么我可要猜了。”
一杯酒下肚,老钱显然开了怀,干脆就盘腿坐在了软和的波斯地毯上:“我猜——”
“是教化学的,对不对!”
陈清淮挑了挑眉,也不点破,只说:“何以见得?”
“对酒抵触啊,我听我闺女说,教化学的老师都是洁癖,不喜欢有味道的东西,难道我又猜错了?”
“没有,大哥好眼力,猜对了!”
当真是一个敢猜一个敢应,北方大哥都听楞了:“真猜着了?你不会是唬我开心的吧?”
“这有什么好唬的,需要我当场给你上一堂化学课吗?”期末的时候稍微帮崽子们顺了顺知识,也不是不能当场讲一课的。
“……那,讲一课?”大哥说完,自己都笑起来了,“好吧,那这赌就是我赢了,之前的话就都当大风刮过,一笔勾销了!”
说着,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这哪是喝红酒啊,分明是当白酒在灌。
大哥显然是个极为健谈的人,即便没有酒友,一个人也能吹拉弹唱喝掉大半瓶酒,兴许是喝得上头了,他直接站起来就说:“大兄弟,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姓钱,大家都叫我老钱。”
“我姓梅,大家都叫我梅老师。”
“那我俩不能搁一块儿啊,这‘梅钱’没钱,太不吉利了。”大哥指着人道,“要不你改个姓吧,姓尤,怎么样?”
陈清淮看了眼窗外的雪,瞧着是比刚才小了不少:“这可不兴改啊,没想到大哥你还这么迷信,小时候不会还找人算过命吧?”
“那肯定的啊,我这名这姓,肯定是找大师算过的。”大哥信誓旦旦地说,“大师还说了,今年我来禹城,这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