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咱们侍郎从中作梗,陛下不准呐!”
祝缨道:“只要您点头了,没有不准的。”
姚臻摇头,指着另一份公文问:“这一件呢?”
祝缨道:“亦公亦私。”
“哦?”
祝缨这个是为祝炼来的,这孩子小时候看着聪明伶俐,在梧州的时候也能领差使。现在就像她说左丞的,她没办法看着学东西,有点荒废了,不如扔出去历练。祝炼以前是原梧州的户籍,祝缨离任的时候,为防意外,把他的户籍挂到了阿苏县。
因为阿苏县的户籍,它在朝廷没个准,什么人都能往里塞。如果是在正经的州县里,想做官出身得“正常”,祝炼连爹娘叫什么都不清楚的,只有户籍造假。但祝炼与祝缨当年不同,人都知道他是“獠人”。
所以就用苏喆的名义,推荐这么个人,祝缨想把他放到顾同手下去,一则给顾同搭把手,二则也跟着顾同学一学做事。顾同也只是个县令,祝炼的官职就更小,唯一麻烦的是祝缨给指定了地方,“点菜”了。
姚臻想了一下,道:“倒也使得。”
祝缨道:“那就拜托啦。我瞧您气色不大好,可是政务繁忙累着了?您可要为国家保重身体呀。前儿的灵芝都是好货,我自家用的,您不妨试试。”
她送的几家,其中就有姚臻。
姚臻将两件都收了下来,看看祝缨神采飞扬,感慨道:“多谢,已经服了,要不然脸色更差。后生可畏,我却已老朽无人理会。”
祝缨道:“何出此言呢?”
姚臻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可比不得你又年轻又立有功劳,简在帝心。”
祝缨知道自己与他的交情不算深,便自己先说:“您这是为着圣心难测?果真难测么?”
“是不难,可是……”姚臻欲言又止。
祝缨轻声道:“是觉着自己受了冷落?”
姚臻对上她的眼睛,点了点头:“你是明白人。陛下总不能叫我等将手上的牌都交出去吧?”
祝缨道:“那您别叫陛下猜您的心思,您不向陛下表白,还等着‘三顾’不成?您贵为尚书,政事堂下面就是您了,交什么牌?拿着牌,去见陛下呀。又不是做买卖要中人,中人不得抽成么?一副牌,先抽了两成给别人,您的份量就轻了。您攥着牌,又不动,陛下也是要打牌的,他就只好从您手里抽牌走了。要是个可靠的中间人还罢了,他能为您担保,不可靠的,您何苦?”
姚臻问道:“我不像你,出来就有郑相公。”
祝缨道:“拿我同您比,您这是自降身份。我是谁?无名小子。您是谁?先帝大臣。如今陛下正是用人之计,您得为陛下所用,您怎么把自己当成陪臣了?”
姚臻下意识地解释道:“卫王方才来,不过是因他府里的一个文学殁了,托我补一个。”
祝缨道:“反正呐,咱们都别做陪臣才好。您说是吧?”
姚臻想了想,点了点头,似是下了决心,对祝缨道:“话虽如此,奈何蹉跎!”
祝缨道:“只要您愿意,我愿为您鼓噪。”
姚臻道:“好!”
祝缨起身道:“那就不耽误您琢磨事儿了,我的事儿,您也往心上放一放?”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会忘?现在就有合适的,这个祝炼,给个九品,会不会低了点?”
祝缨道:“这样就行,磨一磨、学一学。”祝炼这个出身,有个九品就不错了。九品,不显眼,别人想挑刺也觉得不够塞牙缝的。再高一点的,容易被人看不惯。祝炼的出身,不经查。
“好。”姚臻笑着说,叫了个郎中过来,先把两个人的文书都给拟了,自己签了字,派人给发了出去。
然后对祝缨道:“我也就还能叫得动他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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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出了吏部就去政事堂。
政事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