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人类社会长大的蝎狮,爱德华的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那部分属于恶魔的本性与蝎狮的兽性。
所以雅各布出现了,他是黑暗的那一面,是神秘世界的代表,而且因为单独被分裂出来,所以无拘无束,也就是塞勒斯连着揍了他一个月,把他给暂时打服了。
爱德华说:“我一直只是想当一个数学家而已。”
塞勒斯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在突然穿越之前,他也只是个无辜的码农而已。
命运至此,从来由不得人。
这只能靠爱德华自己想通,有朝一日能够接受自己。
爱德华抓了抓脑袋:“唉……我真的不想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树枝上或者坐在大楼窗沿上了。”
蝎狮,顾名思义,也是一个猫科。
塞勒斯于是又和爱德华聊了一些关于蝎狮的习性已经神秘学的常识。直到他那只谄媚的茶壶已经吐不出来水的时候,爱德华才起身告辞。
他推开门,校长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的壁灯微微有些闪烁,空气里想起来了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空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孩清脆的歌声:
“谁走在旅途上?
嘻嘻呀嘻嘻……
……藏在泥巴里,
血和泥混在一起看不清。
她的腿在北面,手在南面,脑袋在东面……
嘻嘻呀嘻嘻……”
女孩的声音总是很空灵,但是伴随着空荡荡的走廊与断断续续的歌声,交织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爱德华头皮一麻。
塞勒斯从办公室里探出头,冲着走廊那头面无表情地喊:“薇拉,你作业做完了吗?”
飘渺而断续的歌声一顿,安静下来,接着,走廊那头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踩踏地毯的声音。
塞勒斯叹口气,示意爱德华已经没事了,然后自己又回到办公室。
他走到办公桌前晃了晃空空的茶壶,茶壶里没水了,只能讨好地给他吐了个泡泡。
瑞秋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入职手续已经办下来了。因为本校从人事到行政只有塞勒斯一个人,所以手续格外的快。
所以系统关于这个任务的奖励也已经发放——是阿拉贡之杯。
塞勒斯将“阿拉贡之杯”从系统里取出来,发现这东西其实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杯子。
它阔口细脚,圆柱形的窗口直径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大。杯子很矮,绝大多数高度都被容器占据了,容器下方一只又细又短的圆盘型杯脚立在地上。
杯子是金属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是颜色很漂亮,是一种纯净的银色。对着灯光,能看出里面好像还藏有某种细密微小的矿物,在灯光下散发出彩虹一样的色泽来。
杯壁制作了精美的浮雕,好像是一群人在拜月。但是拜月的场景天马行空,充斥着各种奇幻的色彩,像是某种对于世界玄妙的想象或者梦境。
塞勒斯看了杯子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它是干什么的,唯一只能判断它或许来自于西大陆南部的诺姆河三角洲,里面人物的着装风格具有那时的特色。
他想了想,发现杯子内部的杯壁也是凹凸不平的,于是随手用了一个魔法,将杯中注满了水。
水波在杯中荡漾,光线从上方照下来,闪烁出清清泠泠的光点来。
塞勒斯转动杯壁,发现在某一个角度杯壁中凹凸的浮雕与光线能够形成一行符号。
符号类似于图画,错落有致又生动,是一种象形文字。
米德赫鲁文,塞勒斯认出来了,它属于那个在千年之前崇拜梦境的民族。
而这一行字是米德赫鲁的俗语,它的意思翻译才通用语就是:照月所见,即为真实。
他倒掉杯子里的水,心说只能晚上在去看看了。
今天的夜间是个晴天,月亮非常清晰,浅黄色的一弯,钉在深邃墨蓝如同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