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一闪,偏头看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呼吸机的“尸体”。
他大概猜测了一下,这玩意差不多得有六七公斤重,心思敛了敛,想到鹿鸣说的,实习生变得力大无穷。
阎烈暗沉的眸子,几乎被黑幽的色彩覆盖,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他凝神,朝那个警员招了招手,示意他先出来。
“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守好门,不要让他跑掉就好。”
两人急急点头,眸色变得坚毅,凝沉着脸,表示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阎烈浅浅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磨了磨牙,抬眸定睛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抬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他的神经一直紧绷,时刻准备着里面人丢出来的东西。
但,当他进门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屋内的实习生,正弯腰试图将床头柜抱起砸向他。
不想,在两人目光对上时,对方突然停手了,就那么般蹲着,抱着床头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珠轱辘轱辘乱转着,眸中满是打量的神色,好似在思考他是什么人一般。
阎烈甚至有种错觉——眼前人认识他。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阎烈斟酌着,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不想,那个实习生突然丢开手中的床头柜,风一般冲到他的面前。
阎烈抬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以为对方要同自己的对手,全身警戒,想在对方动手的瞬间,将其制服。
他还未动手,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实习生冲他的面前,蓦地双膝跪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撕心哀嚎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收了他,让他不要来找我啊!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啊!”
阎烈一怔,低眸看着抱着自己哭的五官扭曲的人,心思不断下沉,嘴巴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
门外人心中的惊愕,不比他小。
他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守着这个实习生,在见证了他伤了人后,更加不敢相信,现在抱着阎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是刚才那个疯癫的人儿。
阎烈深深吸了一口气,弯了弯腰,与之对视,尝试着与他沟通:“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音落,实习生的眼中蓦地覆上浓浓的惊恐,好似迷雾一般,让人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他的身体,如筛糠一般不停的颤抖着,脑袋像是拨浪鼓那般,不停的摇着,只有那双抱着阎烈腿的手,不断收紧:“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为什么就要来找我!?”
阎烈的腿被他箍的隐隐有些发疼,有种发麻的感觉。
他稍稍忍了一会,再加上他不断发痴的话语,心底渐渐浮上淡淡的烦躁。
他迟疑了一下,又弯了弯腰,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再谈。
谁知,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眼前人,对方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声音“嘎”的一声转了转,继而双眼一翻,竟然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咚”的一声,人的身子,不带一点防护和缓冲的砸在了地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的手碰到对方时,一道淡淡的蓝光,从他的戒指中闪出,转瞬即逝。
饶是阎烈,也被惊了一下。
他的身子和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良久,腰部传来的酸疼唤回他的神志。
他慢慢地伸手将眼前人拉开,继而挺直腰背,扭头同门外的人的说:“把他送到病房。”
两个警察也吓的有点懵,怔愣了许久,直到听到阎烈的声音,这才堪堪回神,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抬着人去病房。
还未出门,又听阎烈说:“还是用束缚带把他绑住吧。等醒来后,看情况再说。”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