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年少无知时的往事,楚休看了看焦语冰,生硬地客套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要是不提临石溪,她真的是一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性格也变得怪里怪气的,哪里还能联想到当年那个怯弱无助的小女孩?
“当年那场妖兽潮让我的母族基业尽毁,没多久父亲就找来把我接去了焦家,你可知道在焦家众多子弟中争一个进太和宗的名额有多难?我天资平平,根本比不上父亲的其他子女,从引气入体的时候开始就有人劝我放弃,说反正在焦家定能衣食无忧,何必要费这个劲,如果不是时常想起当年的你,我不可能坚持下来。”
焦语冰看着那堆燃烧的火焰自顾自讲,却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羞耻,根本不跟楚休对上目光:“我费劲千辛万苦想要进太和宗,好跟父亲打听你,到头来却告诉我仰望了八年的人竟然至今还是个炼气二层,还被那个盛渺渺压得连话都不敢说,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娜辛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点评道:“这是因爱生恨啊。”
焦语冰恼羞成怒:“才不是!”说完意识到什么,垂下头压低声音,“我……我就是觉得生气。”
气楚休为什么没有变成她自己当时说的那个样子,气她心甘情愿当个废物让所谓的师妹压一头,气她好像根本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
她终于敢抬眼看楚休:“你当时说的每个字我都还记得,为什么你自己却忘了?”
楚休嚼着嘴里的鱼肉,慢慢觉得食不知味起来。
是的,她已经忘了当时说过的话,因为八年来,要从觉得自己是天才到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修炼的天分,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她从未放弃过努力,但努力带给她的结果就是修为毫无寸进,如果不忘记自己年少轻狂时的妄想,她就无法再继续坚持那样没有成果的修炼了。
直到前不久发现自己修炼断魂诀的灵力一直在往盛渺渺身上转移,她才重拾少许信心,起码知道了自己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没有用。
可缄默黯淡的时日太久,如果不是焦语冰提起,她几乎都想不起来她还有那么张狂的时候,也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以凡人之躯掐出乘风咒,顺势引气入体,这就算是放在修真界也是少有的天才,怎么会修炼八年都毫无寸进呢?”衍清感到疑惑。
楚休抬起头微怔:“这也算天才?”她还以为是修真界人人的基本素养呢。
娜辛被她逗笑了:“你问问你旁边那个真正的天才,他可能在引气入体之前掐出个有用的诀来?”
楚休看向谢飞琼,便见他摇头,语气淡然:“不能。”
“啪嗒”一声,楚休手里啃了一半的烤鱼掉到地上,她还没注意到,难得震惊地反问:“所以我比谢道友还天才?”
娜辛咯咯笑:“这倒不好说,反正你天赋绝不会低于他就是了。”
楚休把手往衣摆上一抹,然后从小布袋里掏出自己的日记本和笔墨。
“这又是要干什么?”娜辛好奇。
楚休把日记本翻到空白那页,口中道:“写日记。”她要把自己是天才的事情写下来,省得以后又忘记了。
“哈?”向来行为出格的娜辛都被她的操作搞懵了,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
坐在她旁边的谢飞琼多看了她膝盖上摊开的日记本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
而刚抓起笔的楚休又停下了:“不对。”
其他四人:?
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把没来得及写的日记本收回芥子空间,然后一把抓住放在旁边的太微剑。
“师叔祖!我要闯剑阵,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