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坚定支持以沈琢为首的总部阵营,不周山恐怕就要像“周天子”那样被围攻了。
禅宗毕竟出了一位半神,在实力至上的修真界,话语分量可想而知。
然而即便如此,两派还是想逼沈琢做出抉择,他们很清楚必须拿出足够的筹码,才能让盟主表态——既然沈凌夕逃去鬼界,那么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抓到沈琢的小舅子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裴青野就这样摇身一变,从全仙盟的共享师叔,变成三界通缉榜上的香馍馍。
他一个仙倒是好跑,带着昏迷不醒的薄欢就没那么容易了,好在裴青野心眼多,早在重生时就给自己留了几条退路。
道侣就是其中一条。
别说仙盟,哪怕心魔再灭世一次,也未必能把他的老巢翻出来。
裴青野很清楚老实交代没有用——倘若自己没经历过这些事,某天突然有人跑来告诉他,一万年以后会遭逢世界末日,裴青野大概也只会觉得对方脑子进水——三界不平之事多如过江之鲫,谁有空管万年以后的纷纷扰扰?
即便管,手段估计也简单粗暴:趁着罪魁祸首还没开始修炼,直接杀了对方不就行了?
仙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事实证明,慕长渊岂是他们杀得动的?通天境后期的赵宗主愣是没挨着对方一根头发丝就被恶念缠得灰飞烟灭。
裴青野带着薄欢,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找到自己上一世的道侣。道侣也是散仙,对医药颇有研究,真要算起来,他和药宗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有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可惜薄欢的伤口是化境半神造成的,道侣看过以后也表示无能为力。
“他的心头血所剩无几,”道侣起身皱着眉头,说:“这是跟谁拼命了?”
裴青野不语。
道侣见状,抿了抿嘴角,随后索性挑明了说:“山谷里虽然消息不便,我倒也还没糊涂,知道世上有这能耐的只有一位。”
裴青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有两位了。”
道侣惊讶道:“什么?”
他确实不知道禅宗出了一位化境的和尚,法号不虚。裴青野解释不了那么多,只愁眉不展:“没什么,他确实是被我姐夫打成这样。”他顿了顿,又道:“沈琢上一次下这么重的手,恐怕还是我姐堕魔的时候。”
道侣听他提起这事,便不再作声了。
老实说他现在还有点懵——之前俩人素不相识,裴青野突然找到自己,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这座隐秘的山谷之中,不许他到处乱跑。
道侣虽是随遇而安的温吞性子,当时见一个陌生仙如此强势,也有些恼火,然而裴青野双目赤红,呼吸沉重如沸水,眼看逍遥道心都快要出问题,道侣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默默地顺从了对方的安排。
反正散仙一个,在哪修炼不是修炼?他自我安慰,这里有片空地,种药草刚刚好。
裴青野在仙界有些名气,当然,这种名气离不开他姐姐裴芳菲以及仙盟盟主沈琢。
道侣不挂靠宗门,听八卦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见到瓜主难免多问两句,一来二去也算有了交情,对裴青野的好奇也逐渐变多起来。
于是,道侣就发现修逍遥道的裴青野只对某些特定话题敏感,比如——道侣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听说外面出事了,是鬼界向仙盟宣战了吗?”
裴青野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否认:“不是!”
他回得又快又决绝,道侣扬起眉毛,有些莫名道:“我随口问问,你那么激动做甚?”
“……”裴青野望着曾经亲密无间的道侣,一时无言。
如今二人没结道侣契,神识也达不到共鸣的水平,裴青野不知如何向对方解释上一世的事情——当年裴青野虽有半神修为,却常年避世不出,什么仙盟大会、什么善恶之争,统统都和他没关系。
裴青野只想和道侣守着幽谷中的一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