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拴在床上强行养伤,除了泡仙泉以外,根本不许他下床。
沈凌夕起初还愿意泡仙泉换取下床的机会,上神泡得皮肤都发白,终于开始反抗了。
反抗的结果当然是失败。
有一次沈凌夕甚至急眼了,结果魔尊又亲又哄又是道德绑架的,就是不让他乱跑。
孤魂野鬼根本看不见,沈凌夕此刻手腕脚腕都系着红绳,重重叠叠,暧昧缠绕,别看只是细细的一根,却有千钧之重,压得沈凌夕动弹不得。
他的面前还悬浮着一面法术幻化出来的水镜,正直播外面的战况。
魔尊美其名曰给他解闷,切了个片出去杀鸟,走位风骚、定点绝美,每一幕都堪比史诗巨作,殊不知对上神而言,观看对手的战术和招式无异于带病学习,痛苦加倍,于是当沈凌夕发现孤魂野鬼回到神月宫后,便施法把它们提溜过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你们刚才说仙盟怎么了?”沈凌夕问道。
孤魂野鬼见他甚至懒得掩饰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图,又见坐一旁的尊上满脸神秘莫测。
它们瞅瞅这个大佬,再瞅瞅那个大佬,一个熟悉却心思诡谲,另一个听说心思纯净但孤魂野鬼其实完全不熟,于是心中愈发没底。
不怪它们没出息,孤魂野鬼是三界最不起眼的存在,善道懒得度化它们,恶道懒得吞噬它们,就连凡人也不会被它们吓到,它们不管走在哪里,都跟一阵风一样,哪怕吹过去了,也没人注意到。
但此刻,这一阵风面对的是三界最强的死敌,从前每次见面必然打得天崩地裂,撼动三界,此刻一个靠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沿,气氛诡异到孤魂野鬼变成了全透明。
沈凌夕:“……”
慕长渊见两只鬼魂就跟没解冻似的一直打颤,忍不住笑道:“上神养伤闷得慌,你们听到什么如实汇报就行。”
野鬼一个激灵,显现出一小片魂魄。
谁都怕老板说“你看着办”,但假如老板有明确需求,那它就懂了——不就是如实汇报嘛,这有什么难的?
血海大魔消息灵通,他们平日里彼此也厮杀不过对方,因此基本达成和平共处的默契,孤魂野鬼跟漂流瓶似的在血海里被踢来踢去的同时,也将大魔们的骂骂咧咧听了个一清二楚。
“您离开后,夺魄邪帝就与心魔大人起了争执。”
刚说了第一句,慕长渊就挑起眉头,似笑非笑道:“起争执,难道是为了本座?”
他心知肚明,却故意阴阳怪气一句,显然对慕井的气还没消。
野鬼悄然变成全透明,只留下声音在空中回荡:“心、心魔大人要邪帝大人把艳骨刀抢回去,邪帝大人不肯……”
魔尊和心魔在夺魄邪帝眼里,就是切片的存在,自己跟自己有什么好抢的?换句话说——自己连自己都抢不过吗?
慕长渊冷哼:“神经病……”
沈凌夕:“……”
心魔当场拂袖而去,他的目标一直就是沈凌夕,显然被上神在镜子里的话刺激狠了,加上艳骨刀被夺,心魔如今的敌人变成了两个——得亏沈凌夕没能飞升,否则神魔联手,恐怕他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他必须找到对手的弱点,逐一攻破,就像灭世时做的那样。
慕长渊根本不难猜出“自己”的想法:心魔从他对沈凌夕的滔天敌意中诞生,降临三界的那一刻起,就是天生的军事家和战斗机器。
果然,有关于仙盟的消息,能让不安分的上神暂时安分一点,也能减轻夫夫当前关于疗伤的矛盾。
慕长渊悄然松一口气的同时,在沈凌夕探究的目光下,不情不愿道:“那慕井呢,没跟那群仙修要死要活?”
夺魄邪帝厌恶世间一切圆满,最讨厌的就是鼎盛祥和的仙盟。
当年真正的天乾之变,就是因为三毒在慕井的帮助和建议下,开始入侵各大仙山,专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