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做“日月同辉”。
骨醉的手柄死死抵住子母鸳鸯钺,钺尖离那颗琥珀似的金瞳只有半寸距离,薄欢眼底闪过一道寒芒,冷笑道:“找一个比我修为低的人来和我斗有什么意思,听到喊话了吗,仙盟盟主就在附近,你要不要试试他的道心?”
薛昭雪的道心已经被毁,整个人都处在堕魔的边缘,从外表却还看不出来。
越是道心不稳,三毒就越来去自如。
它此刻控制着薛昭雪的身体,对薄欢露出一个笑容,面部表情就像被什么割裂似的,和善中充斥着嘲讽之色:“你不是恨我么,我让你杀遍仇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子母鸳鸯钺一分分逼近玻璃般剔透的瞳孔,薛昭雪额头爆起血红的青筋,语气却依然是轻松愉快的:“怎么不用天魔音了?”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怀念:“我还挺想念幻境里与你交|媾的滋味的。”
经他这么一说,薄欢也想起什么,道:“可惜了,那次差点就把你的容器肉身给毁了。”
三毒从恶念中诞生,却差点栽在了化境半神时期薄欢布下的天魔幻阵中,天绝炉鼎浑身都是媚|药,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光是回想起那股销魂蚀骨的快感,背脊都忍不住蹿上一股酥麻之意。
“你想再试一次吗?”薄欢皮笑肉不笑:“可惜我看不上你占的这具仙躯。”
谁知三毒完全不上当:“想不到薄宗主重活一世,居然变得心慈手软起来,倒真有几分虚伪的仙风道骨,”他在薄欢逐渐变青的脸色中,轻笑:“你这么说是希望我能放了薛昭雪吧?怎么,又开始妄想修复道心了?”
仙灵催动到极致,乌云中劈落闪电,电流与骨醉鞭相接,紫色的蛇鳞耀眼到极致!
假如此刻有人看见这幅场景的话,或许还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带着电流的鞭子缠住薛昭雪的身体,尽可能把他往外拉,勒得他身上衣衫褴褛,子母鸳鸯钺的另一道刀锋已然悄悄逼近薄欢细白且脆弱的咽喉。
薄欢的身量只能算中等,手腕脚腕尤为纤细,虽然有境界上的差距,但武宗上仙的磅礴力量是合欢宗修士远远不能及的,人家武道专门花几百年时间淬体,薄宗主最多只是淬个菊部,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三毒循循善诱:“凡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们在幻境里做过一夜夫妻,其实我不是很想杀你,仙修有什么好,满口假仁假义,实则专干一些党同伐异的事,你在仙盟还没受够气吗?倒不如投靠了恶道……”
“少废话,”骨醉鞭像蛇一样缠绕上薛昭雪的脖颈,蛇鳞倒刺般扎进颈部皮肤里,将他的脸勒得紫红,“你当真以为我心慈手软?”
薛昭雪被勒得双眼暴突,手中的子母鸳鸯钺也离薄欢越来越远了,但诡异的是都这样了,依然不影响他“说话”——这声音仿佛从身体内部传来,与这具身体一分为二。
他笑道:“圣子连家乡懦弱的百姓都能下得去手,你有什么不敢的?”
“可你要是杀了他,仙盟就再也不会收留你。”
“即便沈琢不愿意看见你堕魔,也由不得他了。”
薄欢冷冷道:“薛昭雪堕魔,被本宗主察觉并第一时间击杀,我不觉得这当中什么问题。”
“真的吗?”三毒反问道:“既不是心慈手软,又不是怕仙盟容不下你,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动手?”
薄欢冰凉的嘴唇抿成一道笔直锋利的线。
“薄欢,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看上去满不在乎这群仙修,实际上是不周山给你提供了一个容身之处,你早已一无所有,跟丧家之犬一样被沈琢捡回来,仙盟为你遮风避雨几千年——你是这么想的吧?”
“但这只是你给自己画的一座牢笼!沈琢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你宁愿偏居一隅也不肯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但凡修炼条件充足,你的修为又怎么会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