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沈琢在场,察觉端倪也应该是在那时候。
赵怀阳冷笑:“你的意思是,这就算证明他改邪归正了?”
沈凌夕不甘示弱:“那不如师伯教我,还要如何才能算?”
“沈凌夕!”赵怀阳一拍案桌,怒道:“魔修就是魔修,你心中仙魔殊途的原则全都喂了狗?!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知道他入魔时就该一□□穿他的心脏!”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有峰主打圆场道:“行了行了,这事我觉得也没那么严重,天枢仙君心怀慈悲,可毕竟年轻、经验少,考虑事情过于理想化,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都情有可原。”
“那木兰……不管他叫木兰还是叫慕川,来来去去就是编了几个故事,遛了一群仙修,你说我心胸狭隘也罢,恼羞成怒也罢,人是肯定不能继续留在仙盟的了。”
赵怀阳不依不饶:“只是逐出仙山未免太便宜他了!”
卢韧迦也道:“既然已经拜入仙门,就不能再按凡人来考虑了,触犯门规必须付出代价,否则以后谁还把仙盟的权威放在眼里?”
各有各的道理,正僵持不下时,严珂终于插上了一句嘴:“那个……难道就没人想听我说一句吗?”
他突然发言,议事厅再度安静下来。
大伙儿各怀心事,只要没人开口,这里就蔓延着诡异又窒息的沉默。
卢韧迦还以为赵怀阳给自己撑腰,说话也有了底气,见严珂垂死挣扎,便道:“属下曾提醒过尊者要回避审讯,但尊者却用七罪鞭勒晕属下,这些勒痕都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严珂闻言点头道:“确实如此。”
他说的这些是事实,七罪古藤鞭上长满了倒刺,伤痕一对比就知。
卢韧迦见他从头到尾都不惊不怒,奇道:“那尊者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不如坦白您在刑房里面究竟说了什么,有什么是属下不能听的。”
无论严珂单独说什么,都触犯仙门的门规,并且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卢韧迦满心以为上司这回肯定逃脱不了制裁,赵怀阳曾许诺他只要扳倒严珂,就将他扶持到刑罚院副院长的位置。
赵怀阳想要光明正大制衡仙盟盟主的直辖权力,而卢韧迦修为止步不前,仕途上就想更进一步,早日出仙头地。
他俩算是一拍即合。
但任卢韧迦再怎么义正词严,众仙也都不傻——仙修自诩清高,谁又会把吃里扒外的人放在眼里呢?
卢韧迦还不知道,自己从暴露一刻起,就已经沦为一颗弃子了。赵怀阳哪怕出于服众的考虑,都不会让他取代严珂,成为刑罚院的掌权者。
严珂想清楚其中的门道,不由得感慨。
刑罚尊者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有一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再隐瞒恐怕我自身难保。”
卢韧迦被他说得心头一跳,道:“愿闻其详。”
“其实,我重生了。”
议事厅陷入沉默。
“我是从三百年后的未来穿越回来的。”
**
刑罚尊者语不惊死人不休,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证据证明吗?”
“很担心刑罚院同僚的工作环境与精神状态……”
“该不会被邪魔夺舍了吧?”
……
现场就和一盆冷水浇进滚烫的油锅里似的,滋啦一下炸开了锅。
严珂想来循规蹈矩,沈凌夕听到“三百年”的时候也愣住了。
不是上神多心,这种不计后果的作风以及诈骗式的编故事,从前都是魔尊的风格……
果然,众仙的注意力都被严珂引走,七嘴八舌地开始质问,沈凌夕还没想清楚怎么一回事,腰间佩挂的小红鲤就妖娆地扭动起来。
“……”
沈凌夕悄悄把红翡锦鲤攥进手里。
红翡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