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夕被他说得愈发心中没底,追问道:“究竟说了没有?”
“说了。”
“说了什么?”
“师尊说自己不想修无情道了,想跟着弟子去鬼界。”
沈凌夕现在根本听不得“师尊”两个字,脸颊一瞬间就跟火烧似的烫。
他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魔尊在骗他,恼羞成怒地低斥道:“你正经点。”
慕长渊把玩着上神如瀑的长发,见他紧张兮兮的,忍不住失笑道:“弟子凡胎肉身在这仙门里转,身上的仙气都来自师尊,除了开花开屏、防寒保暖以外,连捉弄菜苗的事都没干过——所以师尊到底在担心什么?”
沈凌夕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魔尊的语气又道:“你不信本座,却要本座坦诚待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自称本座时,语气总带着些许威胁之意。
沈凌夕结结实实地噎住。
“没有不信……”
这话怎么听怎么心虚。
慕长渊并不想听提前准备好的解释,打断道:“本座死也死透了,照理管不了身后事,你不想解释就别解释,省得费尽心思编谎,白白让本座多生一次气。”
道心是仙修的根基,沈凌夕的道心出现了严重问题,魔尊并不想因这事跟他发生争执。
不想说就罢了,但凡上神解决得了这个问题,也不会等到魔尊偷偷发现了。
但慕长渊给了台阶下,换个长袖善舞的人,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把话圆过去,沈凌夕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似乎还在内心挣扎的阶段。
场面又冷了下来。
慕长渊气笑了:“话都说到这份上,还不知道来哄我吗?!”
沈凌夕怔怔地,最终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慕长渊又气又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抱回被窝里,很快就亲得沈凌夕连连告饶。
“我要去青阳峰了……先放开我……”
魔尊放肆地撒着气,在对方身上蹭满自己的气息。
然而就在此刻,地面突然多了一道莹蓝灵力交错的传讯通灵阵法!
正胡闹着的俩人领地意识都很强,几乎同时注意到不对劲——无论仙凡鬼中的哪一界,这种“强闯房间”的事,都只有正儿八经的长辈才干得出来。
沈凌夕正经的长辈是谁?
只有沈琢。
早上天枢仙君缺席议事会,沈盟主通过通讯符找他,沈凌夕一直没回应。
这就寻来了。
沈凌夕是师父一手养大的,没有那么多避讳,沈琢想起什么就直接找他,毕竟他日理万机,这会儿不讲,等下一次想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今时不同于往日,以前天枢仙君每天打坐修炼,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此时新收的弟子却光溜溜地躺在他床上,床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昨夜疯狂留下的痕迹。
沈凌夕寝衣下全是斑驳的爱痕,每一道痕迹都是一声“师尊”,而魔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好一出师父引诱徒弟的大戏!
谁能想到在临渊水榭暗通款曲那么久,跑到槐序峰第一天就被逮了个正着呢?!
玄清上神险些心脏骤停。
魔尊倒是经验丰富,二话不说就变成一只漂亮的小黑猫,蜷在床上淡定地舔着身上油光锃亮的毛毛,一副“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的表情,简直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区别。
它挑衅地看了上神一眼,仿佛在说:看把你急得,没出息。
沈凌夕大概是真的被吓一跳,沈琢从阵法中显现的最后一刻,他竟然也变成一只小白猫,被兜头兜脑地罩在寝衣底下。
——还顺手施了个法术把床铺和地上的衣物鞋袜都变没了。
于是沈琢刚进入这间屋子,就看见光秃秃的木板床上有两……只猫。
从此处无银三百两,变成了此处无银六百两。
幸好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