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醋味。
慕长渊的语气逐渐变硬:“我偏吓唬它呢?”
沈凌夕一怔,大概从没想过恶道至尊已经丧心病狂到要对一只柔弱小猫咪下手的地步。
想到小黑猫受委屈呜呜地往自己怀里藏,上神认真且温和地试图讲道理:“你不会这么做的,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终于认清楚自己待遇还没猫好的魔尊,整个一大写的委屈!
沈凌夕眼看他心情一落千丈,茫然得不知所措,见慕长渊要起身,赶忙扑上去抱住他:“猫是猫,你是你,你在和猫置什么气?”
慕长渊嗅了嗅他颈边淡淡的白檀香气,磨牙道:“沈凌夕。”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嗯?”
“本座和小猫咪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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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夕回临渊水榭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没有用法术,而是独自走在登山石阶上。
偶尔他从树荫下走出,清透月光照在那张清冷昳丽脸上,就将他被亲肿的嘴唇也照得一清二楚。
魔尊的醋意来得汹涌且莫名其妙,非要让他和一只猫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
“……”
上神不理解。
小猫咪又做错了什么呢?
可慕长渊吃醋时的那股占有欲,又让他感到有些开心——前两天听见绯闻的心塞感一扫而空。
至清至冷的天道上神初尝情爱,才知道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多少滋味。除了甜蜜以外还有许多更复杂的情感,比如独占欲。
沈凌夕拒绝与其他人分享慕长渊,而慕长渊甚至拒绝与一只猫分享他。
绕过一段蜿蜒的山路,临渊水榭的万丈深渊就映入眼帘。犹如创世之神凿入人界的一柄斧钺被冰雪封印在不周群山之中。
借着月色,沈凌夕假装看山间风景,自己都没发现,红肿的唇角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我还以为见鬼了。”
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半空中响起,沈凌夕同时听见折扇收起的声音:“还真是你。”
沈凌夕停住脚步,转身,双手交叠,朝着来人一揖:“师叔。”
裴青野还是很不适应受天道上神的礼,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天雷劈死了,所以不自在地侧了侧身,敲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庆功宴没见到你,汇报时也没见到你,我就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你金屋藏猫。”
他看见沈凌夕此刻的模样,一怔,不由得问道:“你嘴怎么了?”
沈凌夕淡淡道:“自己咬的。”
裴青野正觉得奇怪,忽然间想起某件事,又问:“你师父又检查功课了?”
“嗯。”
裴上仙心下了然——沈琢严厉,沈凌夕刚烈,师徒俩每次切磋必定见血。
撇开灭世之战不说,自从魔尊不再随便离开鬼界,玄清上神已经数百年没受过伤了,可不怕疼不代表不会疼,这会儿他只是元婴期,受半神一剑怎么可能轻松。
裴青野一揖到底:“上神受苦了。”
沈凌夕摇摇头,说:“师叔找我何事。”
裴青野:“我之前在传信符中向您提到过的,老严又找到一个‘自己人’。”
沈凌夕想起是有这么回事,他处理九四爻阵期间,裴青野曾提过一嘴,后来自己去了瀛洲,回来又一直在找慕长渊,就把这事给忘了。
裴青野说:“她心思敏锐,已经开始猜测您就是上神本尊,我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对。”
裴青野要是一口咬定此时的沈凌夕绝不是玄清上神,反而暴露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实际情况了。
“我寻思着您要是这两日有空,可以先见一面,好打消她的顾虑。”
估计对方在仙盟的辈份和修为水平估计都比较高,沈凌夕道:“无妨,我去见她便是。”
裴青野闻言松了一口气。
沈凌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