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最爱说的话了。
大年那一晚竹内春没有老实呆在家里,相反他偷溜出来拿着礼物去找伏黑甚尔了。
显然杀手是不可能固定呆在一个地方的,那处残留着他们生活痕迹的公寓转租给了别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竹内春并没有多失望。
礼物送不出去又不想傻兮兮的带回,便在大街上随手送给了陌生人。
过了段时间他靠积攒下的钱买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获取伏黑甚尔的踪迹。
他们只短短相处了两个月,可竹内春却对他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
要耐心一点,用软脆的榛子壳去打破那面厚墙。
接到对方受伤的情报时竹内春正在大学的阶梯教室。
已经入春,冬季却仍有残留。雪露渐融,天地在一片阴霾中,没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穿着盘口羊毛外套,脖颈上围了圈毛茸茸的米驼色围巾,白净的休闲鞋踏进一片泥水里,撑着雨伞停在浑身是血的猎物面前。
拜对方所赐,他学会了等待。
从前竹内春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一个,喜欢偷懒,各种意义上的偷懒。时常冷着脸不想做表情,也不愿多说话,因而造就他总是分不清场合的暴言。
排球社的前辈们迁就他,大魔王及川彻不会百分百配合,甚至出于逗弄的心情老会拿这点特殊刺激他,但最后都会玩笑的将人捆进怀里揉乱头发。
而班级里流传着他可怜的身世,所以直言直语也总能被轻易谅解。
少年人心中颜既正义,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坏,托一张讨巧的脸,总有人嬉闹着要惹他脸红。
目光清澈,鲜红在白皙的肌底上如花开般蔓延,单纯的样子是长大后再不会有的。
这是伏黑甚尔醒来时看见的画面。
小律妈妈的工作室渐渐步入正轨,开年后他们搬了家,虽然只是从简陋的小公寓搬到了设施齐备的大公寓,比不得过去金碧辉煌的别墅。
如同某种执念,小律妈妈全身心投入进了工作中,家里再难见着她拿锅铲跳脚的样子。
“渴吗?”
竹内春捧着温水杯,使了点力把人搀起。
伏黑甚尔的眼睛比从前更深了,仿佛泥潭般被各种纷杂的色泽充斥,可随着闭上再睁开,里头就只剩一片死水般的静。
他对这个意外没有作过多的表示,喝过水后唇色红润了些,瞄了眼身上的绷带,如从前那般惹怒这个小少爷。
“手法半点不见长。”
竹内春也不堪示弱,“辛苦挣那么多还没命花,你这是何必呢,小可怜。”
小可怜三字咬得极轻,言语上的不屑,那张乖巧的脸却半点轻视也没有,伏黑甚尔笑了声,懒洋洋道。
“嘴巴还是那么欠。”
“彼此彼此。”
仅仅半年,两人却分别成长了不少。
竹内春更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变成了圆润的瓜子脸,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像林中的鹿,站在开放式厨房,身上穿着灰白的家居服。
屋里暖气足,他赤脚踩进水渍里,秀气的眉微皱,没一会松开,开始搅粥,伏黑甚尔没有表情的看着,直到热气腾腾的菜端到面前来。
“你这样子很容易死的,小少爷。”
竹内春看他一眼,哦了声,接着嘴欠:“看见阿猫阿狗我也会救,别自作多情啊。”
再次被比喻成小可怜伏黑甚尔终于露出不耐的神情,没一会眉头松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吃了口粥。
“难吃。”
“那你快点好起来。”
像是某种许肯,第三天伏黑甚尔腰间系上围裙,高大的身影俯身在厨房洗菜。
“真好吃。”竹内春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因为吃到满意的食物,眉眼弯成了一道月牙,看着十分傻。
伏黑甚尔沉默着,摸出兜里的烟盒,香烟干巴,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