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闻枝把帽子塞进行李箱,一抬手触上抽屉里陈厌送她的雨伞,她微愣,“但是有点想家了。”
“你不会是想老妖婆和小妖婆吧?”徐佳可指的是吴兰之和贾慧。
闻枝笑着弹弹她的额头,“瞎说什么呢?”
徐佳可松口气,“我寻思你也不能这么想不开,想这两个人。”
闻枝拉起行李箱,“走吧,”她锁上门,“待会儿学校就落锁了。”
徐佳可小跑两步跟上去,“我送你回去,我今天没什么事可做。”
两个人拖着大号的行李箱在小路上不停穿梭,徐佳可累的跟只狗似的,直用舌头出气,“你家是真的远。”
闻枝虽然也累,相比于徐佳可要好一些。
她撩走额间的碎发,轻笑两声,“快了,拐个弯就到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你有个特别帅的邻居!是不是就住在你家对面?”
“嗯。”
“那我待会儿可得好好看看。”
闻枝哭笑不得地一巴掌敲在徐佳可脑门上,“你要是把看帅哥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还怕跟我考不上同一所高中?”
徐佳可揉揉额头,不知悔改地笑,“我就算再移植一个脑子,我也比不上你,还不如看看帅哥放松心情。”
还有最后一个拐角就到家了。
闻枝扎好头发,又拍去身上的灰,猜测这个时间陈厌会不会在家。
在北江忙了一周了,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闻枝越想脚步越急。
她拐过弯角,却发现陈家门口站了好多人。
“闻枝,那是你邻居家?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他们跟我一样,也是来看帅哥的?”徐佳可也注意到陈家门口的盛况。
忽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过去看看。”闻枝把行李箱甩在路边,朝着陈家跑过去。
徐佳可忙不迭搬起行李箱,紧随其后。
在陈家门口堵着的人,都是花涧巷的左邻右舍。
闻枝拉住最后面某个看上去很是面善的中年妇女:“发生什么事了?”
中年妇女认识闻枝,“是你啊。姓陈的这家人搬走了,走之前说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让我们随便拿。”
“搬走了?”闻枝忽觉大脑发麻,“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走的吧?昨天下午陈老爷子病死了,晚上殡仪馆就把他接走了。凌晨一二点又来了不少车,将房子里的人也捎走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一米八几,很瘦很白净的男孩子?”
“你是说他们家的小儿子吧?”中年妇女顿顿,“跟着殡仪馆的车一起走的。”
闻枝不敢相信,硬是使尽浑身解数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陈家的大门已四敞八开,附近的住户和垃圾处理站工作人员正搬着陈家的东西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他们的手里有花瓶,有书架,甚至还有昂贵的雕塑摆件。
人群嘈杂喧嚣,讨论陈家家事的人皆嬉嬉闹闹。
闻枝颤抖着双腿,一步步迈进陈家客厅。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陈家,也是,最后一次。
客厅刷了乳白色墙漆,搭配红棕色梨花木家具,显得低调又奢华。
楼梯两侧挂了很多油画,虽然不是名人古迹,但很有韵味。
客厅的角落摆着一台老式留声机,上面还放着古旧的碟片。
闻枝路过陈家时,时常听到的钢琴曲,就是这东西传出来的。
闻枝仿佛看到了陈厌的生活。
深夜如墨,星河浩瀚。
他举着酒杯站在留声机前,愉快地放着喜欢的歌曲。
贴满法式窗纸的玻璃吞噬了偷梦的恶灵,他每夜都沉浸在各异的美梦里。
突然,男人的吆喝打断了她的幻想。
闻枝被迫回神。
原来是垃圾处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