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解地盯着项阳。
想不通，他说给自己留退路，所以才找我来面谈的目的在哪。
他是个特别会投机取巧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比我晚进公司一年的情况下，与我走到相同的位置。这话并不是否定项阳的能力，相反，这恰恰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曾经，季然在某次公司组织的团建上，借着酒劲儿跟我感慨过，说我如果有项阳的那些本事，会早很多进入老王的视野，而不仅仅是凭借业务能力，在老王那边挂上号，只施舍一些小恩小惠。
彼时我只当那是季然的玩笑话，可在后来的日子里，随着看待问题的角度增多，我才后知后觉，她那是彻彻底底的大实话。
可我终究是我，不会成为第二个谁，做不到项阳这种八面玲珑。
现在项阳告诉我，他答应季然跟方一玮他们的邀请，会作为中坚力量与他们豪赌一把，成立新的公司。
但他又不是彻底倒向那边， 他还是会给自己留退路，且这个退路在我。
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后，终于忍不住对项阳说道：“说清楚点儿，你知道的，我这脑子不适合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项阳很自觉的拿起被我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很少吸烟的他，也为自己燃上一颗香烟，
“顶替你那位置的人，不仅仅是老王他表妹吧。”
“......嗯。”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听方哥说，她早晚会离开公司，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你坐那个位置，对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看我紧蹙着眉头，项阳笑了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打听差不多了......秦洛，看不出来你差点成了老王妹夫！”
“你丫也说了，那是差点儿。”
说完这话，我好像猜测到了项阳目的所在，与其说，他把我当成了自己在环宇的退路，倒不如说，这家伙是想借助我跟王露的关系，以此来跟她搭上线。
王露是谁？
公司老总的妹妹！
从王露很容易就进驻公司对卓玛的策划团队中，就能发现，老王还是很宠这个妹妹的。
如果项阳能够跟王露搭上线，不用发展成朋友，只需要比一般同事熟悉一些就好......在后续他发现季然他们的办法行不通的时候，完全可以告诉王露一切，他背刺了季然与方一玮的同时，也能保住自己在环宇的位置。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会参与进去，我相信他能够找出很多不带重样的借口。
这么想着，我瞬间觉着，这个曾经被我视作兄弟的人，有些可怕。
即便酒吧的温度很高，我后背也架不住冒出一丝凉意。
假如，我也当时同意跟季然一起搏一把，项阳知道这些后，他一定不会跟我说这么多的，反倒会想别的办法，到了季然事情败露的那天，大概，我这个朋友，也会成为他背刺的对象之一吧？
我收起这些足够让我惊慌的想法，若无其事的看着项阳，抽了一口烟后，试探的问他道：
“你是想通过我认识王露？”
项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而对我说：“秦洛，说真的，我从铁岭到北京这么些年了，公司也换过两家，可我一直都没交下啥朋友。你是我唯一一个真心相待的。
我知道我是个啥样的人，咱们公司里说我势利眼、说我心机深沉的，不是一个两个，我承认，我确实自私，但我项阳对你可是没说的，对吧？”
我没有否认，更不会否认，暂且不论现在的项阳如何，在我把他当哥们儿的那段日子里，这家伙对我确实够局气。
我妈患病，家里山穷水尽的时候，项阳是第一个对我施以援手的人，当时他的情况不算太好，刚交完半年的房租，女友也跟他分了手。
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给我掏了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