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主要在互联网......用手机记录更方便一些。”
“哦,原来这样。”
“叔叔,我们没啥恶意,主要是觉着您充满了故事,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不可以问您几个问题?”
男人微笑点了点头,“您所谓的故事,应该是觉着我衣着怪异吧?”
他张开手,带着点展示的意味,在沐青的手机镜头前,转了半周,玩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没有点儿故事呢。”
见他进入了状态,我敛起那些无用的情绪,组织了下语言,便开始抛问题,“叔叔,您是北漂吗?”
“准确来说,我只能算半个,因为北京已经是我流浪的第二十三座城市了。”
流浪汉,且是一个有魅力的流浪汉。
见此,我的眼神又亮了一分,继续问道:“方便说说您为什么要流浪吗?”
“o8年那会儿没挺过去公司倒闭,欠了银行大笔债务;没两年妻子过世,孩子在国外读书又失联......”流浪汉一边笑一边说:“活累了,想死还不敢,只能换一种活法儿。”
他明明笑着,眼神里的悲伤又是藏不住的。
或许他不是活累了,而是单纯的,在等着自己的孩子,重新跟这个世界取得联络吧。
我收起了刚刚发现‘猎物’一样的情绪,坦诚说道:“向您看得这么透彻的人,真的很少见。”
“也不算透彻吧,只是念书的时候,读了几本尼采......”
“那您今年多大了?”
“63岁啦。”
“嚯......一点儿看不出来,看您这状态,最多四十。”
“谢谢您。”
我跟这个所谓的流浪汉,在沐青的拍摄当中,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不像是在做街访,男人也不像是在接受采访。
我们就像两个刚刚相识的朋友,谈着过往。
他原本是一家做出口小商品贸易公司的董事长,用他的话来说,身家两三个亿还是有的,只不过在零八年那场金融风暴里化为乌有,反倒欠了银行大笔债务。
妻子是跟他一起摆摊儿赚钱的途中,出了车祸;而他的孩子,也是那一年,在回国途中,遭遇抢劫失去联系。
他觉着生活没了希望,可他又答应过妻子要好好活着,于是他变卖了所有家产,偿还给银行部分债务后,就开始了流浪。
今年是他流浪的第12个年头,他用脚丈量过23座城市,最远去过德令哈,三个月之前,他走到了北京。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折,如果不是他眼里的沧桑,就要让人以为,他跟我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