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地人眼中,北京好像没有特别好吃的美食,其实搁姆们本地人眼里,也是如此。
作为长在高速发展时代的九零后,我最喜欢的食物,是早就被时代淘汰的老北京冰棍儿。
眼下不说能不能买到正宗的,单凭我和杜宇想要喝酒,也不能去吃那个啊!
幸好,四九城是全国最发达也最有包容性的城市之一。
随意哪个街市儿,都能吃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
我跟杜宇就来到一家,我曾经总去的烧烤店,名字很大众,叫锦州烧烤。
老板是地道的锦州人,据说在夜市极其发达的当地,他有三家三百平左右的店铺,五年前他扩店到了北京,成了一满嘴锦州口音的北京人。
此时不过下午三点十分,人不算多,我俩进去的时候,适逢老板也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算是我的老熟人,于是我很自然的开口打了一声招呼,
“嗨,刘叔儿。”
刘叔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爽朗笑道:“来了您内,想吃啥点啥,姆们店里应有尽有,绝对地道锦州烧烤。”
俨然,刘叔没想起来我是谁。
听着他这种东北话加散装北京话的介绍,我不由笑道:“嚯,看不出来啊叔儿,才来北京几年哪,家乡话就忘了?”
“您是......”
不待我回答,刘叔便抢先说:“嘿,我可想起你来了,得有两年没来过了吧小子?”
“将近三年喽。”
“诶妈呀,这么长时间哪~”刘叔习惯性上挑的锦州话脱口而出,“这长时间没来,可得多喝点奥!”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服务员说:“小孙呐,一会儿记着给这小老弟儿打八折,从我来北京那年,他就在咱们点吃串儿了。”
“得嘞,谢谢您了刘叔。”
“跟我客气个der,你们小哥俩喝着,我去忙了。”
“成。”
我跟杜宇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天色还阴沉沉的,难免让人有些压抑。
正在我逐渐入神,按着杜宇那话开始沉思的时候,杜宇打断了我道:“哥,看不出来你在这儿还有朋友?”
“就是以前总来,老板人好,经济实惠,那会儿刚毕业没多久,兜里没什么钱,这儿成了我跟女朋友的第一选择。”
说到此处,我下意识怔住。
原来三年间的变化太多了,王露离我而去,我变得负债累累,就连刘叔这个说话语调总习惯上扬的人,都渐渐有了散装北京口音。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点上一支烟,然后对杜宇说:“一会儿好好喝点,但是有一点,你丫喝完今天这顿酒之后,不能颓下去喽。”
“嗯,我知道。”杜宇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知道个屁,然姐说了,这单子就算折了她也有办法。”吸了一口烟,我放松了语气,
“大宇,咱们是男人,不能忘记自己最根本的追求,然姐这么做,或许单纯的是为了帮你。
可你一定要记住,在这儿工作,只有能给公司带来利益的人,才有价值让公司帮你。”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很不合适,但如果我不去提醒杜宇,还有谁会跟他说这些呢?
身为过来人,我太清楚这家伙现在的感受了,也太明白,如果就此颓唐,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听见这话,杜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哥,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你放心,弟弟我不会就这么废了,刘丹劝我离开,说我不适合北京这座城市。
我偏要在这儿混出个模样了,向她证明她错了,不就是台破奔驰么,早晚有一天,我杜宇也能买一台。”
得嘞,这孩子疯了。
见此,我没再多说什么,他有了拼搏的目标是好事,甭管这个目标是否正确,能否达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