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孩子失去母慈,便在名单中选了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此女与陛下年纪相仿,前些年不慎伤了肚腹无法生育,将来孩子出生过继给她,她定会当做亲子疼爱。”
秦恕听不下去,吼道:“你不要再说了!朕的皇后只能是你,你不坐后位便让它空着!”
偌大的宫殿回荡着秦恕怒不可遏的声音,震得顾长亭的脑子嗡嗡作响,闭目缓了一阵,说:“陛下,臣陪不了你一辈子。陛下青春年华,血气方刚,长夜漫漫枕边无人难免空虚寂寞……”后话难说出口,顾长亭抿唇转头,颇为赧然。
秦恕看顾长亭自己把自己说得难为情,心中阴霾即刻散去,英俊脸庞凑到他眼前,眼神明亮:“原来你担心这个。朕心中只有你,耐得住寂寞,待你生产后,再把这些日子补回来。”
“……”
温热的鼻息混合着龙涎香气拂在顾长亭鼻端,眼前眉目秾昳的少年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阳刚与柔美融合出一张精绝俊彩的脸。
不苟言笑时,冷肃的王者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情深款款时,凌厉的深海幽瞳会化作柔和的水墨桃花,晕出脉脉眼波,吸着人沉溺其中。
顾长亭与他对视须臾,伸手推他:“臣病气四溢,陛下莫靠太近。”
秦恕握住他的手,说:“朕百毒不侵,况且你身怀龙嗣,溢出的是龙气。”
说话间顾长亭忽然蹙拢双眉,似有不适,压了一阵没忍住,趴在秦恕手臂上干呕起来。
秦恕轻抚顾长亭清弱的后背。
现在的他犹如珍贵的碧璃盏,需轻拿轻放,偏偏病体不减风华,越发惹人怜惜。
适才放话区区几月熬得住,可一碰到他的身体就心猿意马,委实难熬。
待顾长亭不再作呕,秦恕唤人打来清水,亲自为他洁面擦身。
秦恕不允许别人触碰他的美玉,因此照顾都是亲力亲为。
顾长亭昏睡时好摆弄,清醒着又是一番拒绝。
秦恕按住他拒绝的手,说:“朕害你吃苦受罪,做些小事减轻心中负疚。你的身子每一处朕都看过,不必羞怯。”
这话本意是消除顾长亭的顾忌,却令榻上人更加尴尬。
里衣的系带已经解了,玉质肌肤滑腻紧实,突出的秀美锁骨微微勾着,勾勒出一副活色生香的清离美人图。
同个身体,沉睡时只觉清瘦令人心疼,想将他养好些。醒来后一举一动都充满极致诱惑。
秦恕移开目光,不能多看,一本正经地放下绢帕,说:“你现在动不得,实在难为情,待你睡后再净身。”
顾长亭低头系好里衣带子,不置可否。
他爱干净,能自理时每日必要沐浴,暑汗湿热,一日三浴。现在体力不支,又不想别人摆弄自己,但身子不净也不行。
秦恕将顾长亭的纠结看在眼中,不多言,反正他有睡着的时候。
顾长亭最终也没说让不让擦身,转而说起军事。
梁国一直骚扰边境,几经战事有所消停,藩王之乱又点燃虎狼北侵的野心。
不动兵戈,与民休息,确能稳定民心,增殖人口,充盈国库。但国力日渐强盛,还受挑衅屈辱,所谓四海升平,是忽视了边境百姓遭受的战火疾苦。
秦恕年轻气盛,身为太子时就立下重誓,若王权平稳交接,他称帝后定要雪四朝弱军之耻,从梁国收复以前割地失去的云洛九州。
秦恕主战的思想和顾长亭休养生息的政见有分歧,两人为此数度辩论。
顾长亭也有血性,但不任性,没有十全的把握他不会主动出兵,劳民伤财。
他见过穷兵黩武,暴政残酷,民不聊生的惨况。因而对战争慎之又慎。
那句铿锵话语:犯我国境者,虽远必诛。是建立在强大军事经济自信下的豪迈气概,并非无准备冲动行军的战歌。
秦恕伐战之心强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