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会负责过去盯场的。
由于这位混血甜心在学校实在惹眼,凑热闹的意愿又相当积极,一来二去总碰见,两人慢慢就混熟了。
毕业后,叶玦留在宁城工作,基本可以算是言玚恋情后半程的见证者。
不喜柏鹭已久的他,在今天接到好友的分手电话后,兴奋得连报告都不写了,二话不说,猛踩着公用小电驴,就赶到了酒吧来作陪。
言玚捏着威士忌杯,抬了抬眉梢,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找补:“我没想气他,陈述事实而已。”
小叶撇撇嘴,坚决不信对方的“假谦虚”,显然对好友睚眦必报的性格很了解。
但他到底没敢拆台,干脆直接往下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
言玚回忆了一下前男友僵硬的表情,终究是道德水准欠佳地笑出了声:“他那种体面人,不骂街是对尊严最后的坚守。”
他主动与叶玦碰了个杯,在清脆的“叮啷”里,将极烈的单一麦芽一饮而尽:“餐厅副总刚给我发消息,说柏鹭孤零零的坐那把饭吃完了。”
“还挺凄凉。”言玚总结道。
叶玦只浅浅抿了口酒,以示对失恋人士的敬意。
毕竟他事业顺利、感情和睦,实在是喝不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架势。
“吃得痛心疾首,哭得肝肠寸断?”小叶放下杯子,好奇地追问。
“不至于,他应该没长泪腺。”言玚流畅地配合好友阴阳怪气。
日常生活里,柏鹭几乎很少有多余的表情和情绪波动。
假得像个商品房样板间。
停顿片刻后,言玚抬抬眼皮,促狭道:“这能算残疾么?”
“要是神经问题的话,勉强可以算个脑残。”叶玦抬眼,摆出一副诚恳解答的做派,语气却满是调侃。
言玚微低下头,没忍住笑出了声,
叶玦继续阴阳怪气道:“柏总虽然不踩出轨家暴的红线,但就他那人物特征,放艺术创作里也是配有百八十章火葬场的。”
言玚不置可否,弯着眼角耸了耸肩。
玩笑归玩笑,叶玦的那点关切,最后还是没藏得住,他认真注视着言玚的眼睛:“他就没尝试挽回你?”
提到这个,言玚难免一怔。
应该算有吧。
但柏鹭的失态转瞬即逝,所有错愕被他光速整理回了躯壳,等再开口时,他语气已经恢复了从容,甚至还夹带着点微妙的倨傲。
仿佛认定了言玚只是突然想不开,实际根本不会舍得离开他一样:
“重新考虑一下吧。”柏鹭攥着言玚的手腕,声音压得很低,努力维持着没意义的体面,“我不会谴责你什么,毕竟感情上的事,你一向不太擅长处理。”
柏鹭的挽回流程,公式化得恰到好处,是很标准的谈判模板——
提出诉求,掌握主动权,分析利弊,试探摸底,最后砸上张感情牌: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谈恋爱还要歇斯底里实在太难看,所以我并不喜欢你用这种激进的方式表达不满。”
“‘喜欢’这个词太孩子气了,能从你口中听到它,我实在有些意外。”
“除了感情,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物质、资源上的纠葛,分手不是说句狠话、点个头那么容易的。”
“小玚,再成熟些吧,六年的时光,你真的舍得么?”
“或者说,你真的甘心半途而废么?”
……
言玚确实讨厌半途而废。
他一向是那种宁可把南墙撞烂,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犯错、会后悔的类型。
不然也不可能而跟柏鹭搭上这么多的沉没成本。
而柏鹭倒也算了解他,总能轻易抓住言玚的痛点。
多年相处下来,两人竟只在这种“互相伤害”的事上最有默契,细想还真有点荒诞。
之前两次“未完成的分手”,言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