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医堂开在靠近郊外的位置,那里可不比城内熙熙攘攘的大街暖和,迎面而来的便是寒风细雪,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候转变实在让人受不住,陆一寒和骆文雪赶了半天的路也觉得口干舌燥、寒冷无比,到了杏林堂,便急匆匆的下了车,钻进了里面。
陆一寒用军大衣帮骆文雪挡着细雪,走进了那间茶馆,掀开厚重门帘的一瞬间,炉火带来的暖意扑面而来,引得陆一寒浑身一哆嗦,暖洋洋的感觉令他舒服许多。
可他往屋里一瞧,挺宽敞的屋子竟空无一人,或许是因天气寒冷无人出门,又或许是这里的生意本就不好。不过室内有炉火有餐具,桌椅板凳也干净整洁,很明显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所以前者的可信度更高一些。
就在陆一寒抖着大衣上的积雪思索时,忽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从里屋走出一个姑娘。
姑娘穿着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裳,还粘着些许厨房油烟熏出的油污,应该就是杏林堂的女伙计。她见到俩人,立马笑吟吟的迎上去,带着歉意的笑道:“哎呦,欢迎光临本店,两位客人真不好意思,今天一直没什么客人上门,所以偷懒打了个盹,怠慢两位了……你们想吃啥喝啥?我这就去准备。”
正如骆文雪预料的那样,杏林堂如今的生意很不好,学徒学艺不精,没多少人过来看病抓药,反倒是药茶和膳食方面还有人捧场,所以这里也跟百膳斋一样,成了廉价的小茶馆了。
陆一寒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说道:“先上一壶茶暖暖身子,如果有热汤的话,就赶紧来两碗吧。”
姑娘点头应道:“好,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她说完,转头就钻进了厨房忙活,陆一寒也找了个干净明亮的位置,和骆文雪一块坐了下来。
陆一寒正想着找什么话题和骆文雪聊,却发现她一直环顾四周,最后眼神落在厨房的姑娘身上,神色些许凝重。
陆一寒见状,也将目光往厨房投去,观察起那姑娘来。
这姑娘虽然年轻,但已不是少女,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了,模样倒挺俏丽,身材高挑,举止也很是优雅,透露着一种成熟女子特有的韵味。不过最显眼的特征,是她长长的黑发被挽成一团盘在脑后,干净利落地梳成了发髻。
一般女子出嫁后才会将长发盘起来,莫非这姑娘已经嫁人了?也难怪,寻常人家的女子十五六岁就谈婚论嫁了,她这个年纪恐怕孩子都会出门打酱油了。
陆一寒扭头问骆文雪:“怎么了?嫌这儿不干净?还是那姑娘有问题?”
骆文雪却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姑娘端着一个托盘,将两碗热气腾腾的药茶端了出来,因天气寒冷,白色的蒸汽肉眼可见。
“两位请慢用。”
茶汤摆上桌,骆文雪先是留意了下姑娘的手,然后低头看了一下碗里的茶汤,陆一寒原是渴坏了,端起茶碗就想喝,可见骆文雪这么警觉,便也没敢喝,静观其变,
骆文雪忽然拉住转身走的姑娘,问道:“请问姐姐贵姓?”
姑娘微笑答道:“我姓朱。”
“你是这儿的老板娘吗?”
“不是,我只是这儿的女伙计,老板和老板娘有事出门了,留我一个人看店。”
“我看你的头发盘起来了,姐姐你嫁过人?不过出门挣钱不应该是丈夫的活吗?怎么让你寒冬腊月的出门干活呀?”
“我丈夫是个农民,去世很多年了,也没来及的留个孩子,为了生计,才出来挣钱的……”
“看你手上这么多茧子,那你以前一定经常帮着丈夫干农活吧。”
“是,经常帮着干。”
“那一定很辛苦吧。”
朱姓姑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淡淡道:“好了,妹妹,这茶快凉了,快趁热喝吧。”
陆一寒也拽了下骆文雪的袖子,轻声道:“那些都是人家的伤心事,